“哦,你等一下。”
顾贤答应了一声,对一平几人点了点头,脚步匆匆地向厨房走去。
一平兄弟对视一眼,紫影这句“饿了”,可是很具歧义呀?
不知道指的是什么?
四平眼珠转了转,低声道:“顾叔威武呀,憋了几十年了,这一开荤,绝对生猛,我打赌,紫影绝对是下不来床了。”
“我猜也是。”三平连连点头。
“好了,别瞎说了,被顾叔听见,给你一把巴豆,你都不知道怎么提裤子了。”一平呵斥道。
随即,眼角扫向了从厨房里走出来的烟霞。
“哥,要是喜欢,改天求了爷给你做主,把人娶了。”二平看了烟霞一眼,对一平挤眉弄眼地说道。
“是呀,大哥,先下手为强,若是烟霞哪天看上别人,可就什么都晚了,三姑娘绝不会违了烟霞的意思把她嫁人的。”三平也说道。
“先等三姑娘的眼睛治好了,原谅了爷再说吧,三姑娘若是不原谅爷,什么都白搭。”一平皱着眉说道。
倒也没反驳二平和三平的话,也算承认了他对烟霞有意。
“唉,你说三姑娘的眼睛到底能不能治好呀?再这样下去,我怕爷的胳膊会被三姑娘戳成筛子眼。”四平叹了一口气,说道。
四平的话,引起了一平、二平、三平的共鸣,兄弟几人一起看向了远处一蹲一坐的两人。
眼泪擦干了又流出来,流出来又被擦干。
反复的过程如同岁月的轮回,而眼泪则如同不肯停息的岁月长河,源源不断地流淌。
不是说,流干了眼泪,就会流血泪吗?
眼就会瞎吗?
为什么她的眼前竟然渐渐清晰,渐渐浮现出了那个身影。
虽然那熟悉的气息一直在鼻尖萦绕,从她踏出墓穴的瞬间,就围绕在了她的四周,但眼前的这个身影,为什么和总是在黑暗中闯入她心中的不一样?
曾经乌黑的头发,如今有了丝丝缕缕地莹白,宽阔威武,英气十足的额头,竟有了隐隐地皱纹,如峰如墨的剑眉,紧紧地蹙着,幽深若寒星闪烁的眼眸里,盛满是懊悔心痛,而那消瘦的脸颊,则布满了憔悴和风霜,擦过她眼泪的大手,更是不时地放在唇边,压抑地低咳一声。
如瀑的眼泪重新流出,雪花终于忍不住捂住了嘴,第一次“呜呜”哭了出来。
韩啸的手颤抖了,想继续去擦那又流出的泪,胳膊上未凝结地血,顺着手臂蜿蜒而下,在雪花的眼中形成了一片晕红的色彩。
这就是血泪吗?他的血,她的泪。
雪花哆哆嗦嗦地想伸手去擦那刺目的红——
“丫头,要变天了,进屋去吧。”
老道的声音在雪花的身后响起,雪花的手停住了。
“哭够了,眼就明了,泪流尽了,心就亮了。”老道看了雪花一眼,说了一句富有禅意的话,转身向茅草屋走去。
饭菜的香味已经传出来了,今天是个好日子,他要痛痛快快地喝一顿。
雪花慢慢地止住了哭泣,细细体味老道的话,心中有所明了。
闭了闭眼,摸索着站起身,立刻,手上多了两只小毛球。
雪花目光呆滞地向前走,走了一步,停下了,她眼角的余光没有忽略,某个高大的身影,在站起的瞬间,晃了晃。
雪花的心里一痛,咬了咬唇。
举步继续向前走,这才发现,远山如岚,树木葱笼,只有这两处茅草屋旁边,光秃秃一片,什么都没有。
雪花直接走回了自己的茅草屋,没有去吃饭。
身体的疲惫,心里的伤痛,使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觉,什么都不想的睡一觉。
黑暗的世界里,她心中有怨、有恨、有伤痛,可现在,她心中只有隐隐地疼,心疼。
“丫头,把这个喝了。”
老道没勉强雪花吃饭,只是仍旧端了一杯酒给她送了过来。
雪花知道那酒里肯定加了东西了,但她也知道,喝了它,她会很快入睡,会睡得很踏实,虽然醒来后,鼻端会盈满某个熟悉的男人的气息,还没散去的气息。
雪花没有说什么,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她要好好地睡一觉,然后再想后面的事儿。
远处新建的那几处茅草屋,烟霞和笼月看向她的心疼的目光,顾贤扶着紫影的样子,一、二、三、四平看向韩啸时,那担心的神情,都已经落入了她的眼中,所以,她要好好地睡一觉,然后再好好地想一想。
不过,今天这酒的味道,貌似不对劲,和往日的不太相同。
而且,为什么她没感觉到困倦,反而觉得浑身燥热?
雪花躺在床上,努力忽略屋子里另一个人的气息,但是——
太特么热了!
雪花不由地开始呼吸急促、脸色潮红,而双手,更是想要把衣服的领子扯开。
雪花的异样,立刻被站在屋子的一角,等着雪花睡熟的韩啸发现了。
韩啸看了一眼雪花的样子,直接向门外飞奔而去。
“道长?雪雪……”韩啸的声音里有了一丝惊慌。
老道没等韩啸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没事,贫道算过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宜嫁娶,宜洞房,宜子嗣。”
韩啸听了老道的话,一愣。
旁边的一平、二平、三平、四平却立刻双膝跪地,惊喜地道:“奴才恭喜爷!”
顾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