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分析过公子对手的心理,下面该说说罪犯的心理了。道,“这三个人做完案子,拿着雇主丰厚的赏钱,他们会去哪花掉这一大笔钱。要知道这些人整天过着胆颤心惊的日子,有了钱一定耐不住寂寞,要大把大把花出去。”
“有道理。”赵子成敬佩地看了飞影一眼,“会花到哪去?”
“呵呵……”飞影笑道,“这个问题正是在下想问公子的。”
“整天提心吊胆的,有了钱一定想快活。其实,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也是为了快活才铤而走险的。”经过飞影的提醒,赵子成顿时明白,“他们会去酒楼、青楼、瓦肆这类地方?”
“嗯。”飞影点点头,“在你和马明折腾几天后,在下又隔了几天,开始从这些地方下手。”
“隔几天?”赵子成疑惑不解。
“你们闹得鸡飞狗跳的,那些人还敢露面?”飞影淡淡一笑。
“对呀!等他们感觉到事情过了劲儿,才敢放心大胆地出来快活了。”赵子成恍然大悟,深深佩服古人的智慧。
“在下按图索骥,遍查京城大大小小的青楼、瓦肆。功夫不负有心人啊!”飞影笑道,“昨天夜里,在城北的宴月楼,在下发现了咱们要找的人,正在和几个姑娘胡天海地地吃花酒。”
“几个?”赵子成忍不住插了一句。
“就一个。”飞影笑道,“一个就成,抓住一个那两个还跑得了吗?”
“跟踪盯梢,顺藤摸瓜,然后一窝端。”赵子成舒爽地笑道。
“这是在下的看家本事。”飞影悠然自得地笑了笑。
“‘飞影’可不是白叫的,对吧!”赵子成赞了一句,紧跟着问道“现在人在哪?”他这么急切地问,就是太想知道幕后的主使了。
“这几个泼皮的嘴真硬。在下软硬兼施都撬不开他们的嘴!”飞影一皱眉。
“他们的雇主肯定有背景,说出去后果肯定很严重。”赵子成一连用了两个“肯定”。
“应该如此。”飞影眉头渐渐舒展,笑着说道,“能不能问出什么在下就不管了,马大哥的托付已经完成。那三个人是交给谁公子来定。”
“多谢飞影大哥!让您受累啦!”赵子成起身一礼,笑道,“大哥能抓到人在下已是感激不尽。人就交给我,我一定想办法撬开他们的嘴!”
“怎么撬?他们可是属鸭子的,肉烂嘴不烂。”飞影陡然来了兴致,“公子审贼有什么高招?能不能让在下也开开眼?”
“大哥说笑了。”赵子成摆摆手,“眼下还没什么办法,容小弟好好想想。”
“那公子带人跟我来。”飞影说话间站起身来,“夜长梦多,在下一个人也照顾不过来。”
“大哥就一个人?”赵子成本想问“那些人现在谁看着”,但见飞影已经起身,知道他必然自有安排。他赶紧通知刘顺叫上几个家丁和上次见过那几个人的伙计,跟着飞影出了庆丰楼。
几个人分头上了马车,穿街过巷急急向北驶去。出了北城门,又向北跑了小半个时辰,前面隐隐约约是一座古庙。
“这么远?”赵子成看了看飞影。
“在下跟踪而来,在前面古庙附近的一个庄子发现了他们的巢穴。我趁他们不备,突然出手,打翻之后立即绳捆索绑。收拾了他们之后,在下曾讯问过他们,可什么都没问出来。于是,我索性不再问了,找了块破布把他们的嘴堵个结结实实,防着他们在我走后乱喊乱叫。等一切收拾妥当,我立即动身来庆丰楼去找公子。”飞影详细道出了前前后后的经过。
“那他们怎么会在古庙里?”赵子成不解地问道。
“哦,在下忘说了。”飞影笑道,“出门的时候,在下忽然寻思他们是不是还有同伙。万一在我离开的这空当,他们的同伙找上门来,岂不要功亏一篑。”
“还是大哥想得周到。”赵子成也跟着笑了笑。
“啥周到不周到的,长年干这个,习惯了。”飞影笑道。
“名捕就是名捕,思维缜密,办事快捷。”赵子成赞道,“不过看大哥年纪不大,办差却非常老道。人才难得啊!”
“哼,哼!什么人才难得?”飞影蓦然一阵冷笑,“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吧了。”
“怀才不遇。”赵子成跟着叹息一声。
“每次破了大案,不过是几贯赏钱,可上司升官的升官,富贵的富贵,谁能想到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飞影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小弟听马大哥说你已经辞官不干了。”赵子成试探着问道。
“官?吏都算不上,只是别人升官发财的工具罢了。”飞影长叹一声。
“大哥年纪轻轻就看破了官场的腐败,心灰意冷啦?”赵子成问道。
飞影看了赵子成一眼,低下头来一语不发。
赵子成见此情状,也不好再说什么,车厢里一时静寂无声,只听见车轮碾压路面的“刷刷”声。
“大哥,到了。”赵子成借着月光看清了面前的庙宇。院墙高大,古树森森,庙里寂寥无声,偶尔有一两只蝙蝠飞来飞去。若是深更半夜一个人来到这废弃的古庙,没有几分胆色是不行的。
进了庙门,一股凉气吹来,更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飞影前面带路,赵子成带着家丁紧跟在后面。推开大殿残破的木门,飞影拿出打亮了火折子,殿内顿时亮堂起来。
通过大殿当中佛像左侧的小门,来到旁边的偏殿。赵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