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
小树林下面是沙地,刘队用手指的地方一片狼藉,我打眼一看,心里就猜测应该是有人在那个地方翻滚过的,那痕迹太明显了,
我注意看沙地上显示的形状,判断哪里是人的头部躺着的位置,哪里又是人的脚的位置,
脚那里应该是人在使劲地蹬腿……从而造成的沙窝,故此,那沙窝很深,也不规范,
此时,我脑子里不得不出现了那种场景,即一男一女在这个沙地上打斗的场景,也就是说,司机抱着醉酒的女人来了这个地方之后,在他对女乘客图谋不轨的过程中,女人醒了,
女人意识到不妙,就拼命挣扎,双腿乱蹬,
此时,更多的有一种可能就是……
哎,我有了不好的预感了,我不得不这么分析,
我想说的是,难道那个醉酒的女人……死了,,
那个惊心动魄的沙窝让我不得不想到一个人在绝望中的那种挣扎,最后的一搏,
刘队蹲下身子,他仔细寻找什么,我也蹲下身子,认真看,忽然,我指着沙地上,也就是一个人两手摆放的那个位置,那里好像是写着字,
我对刘队道:那是什么啊,
什么啊,
字,你看像不像,我道,那字歪歪扭扭的,是不是就是“水天”两字,
咦,真有点儿像,刘队道,
我说刘队,这难道是那个女的在挣扎的时候,留下的字,
喔,听你的意思是:这沙窝上有一个女人已经意识到什么危机了,就故意留下这个线索,留下字,
也许,我道,一个人在知道自己难逃一劫的时候,往往会变得十分的理智,会最大限度地做点积极有意义的事情,
一个人在那种慌乱的情况下,会理智,这个可能性不大,刘队否定了我,
我说:有的人就是这样的,你看那个体育老师唐建,他在被张帆刺了一刀之后,遽然能够把手机的录用按钮悄悄地打开,录下罪犯的声音,他故意和罪犯作最后的一次交谈,给留警察下破案的线索,
我这样一说,刘队不好说什么了,因为上一个案件不就是这样吗,可是现在,司机在哪里呢,女乘客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啊,这玩意儿怎么查,现在的想象就是想象而已,再说了,这个地点,怎么就能肯定是他们留下的现场呢,也许是一对鸳鸯到此一游呢,这里这么安静,优雅,可以听着湖水的呼吸,还有微风,
微风轻轻吹拂小树林,发出淅淅沥沥的声音,就像是下雨一样,这是多么浪漫的地方啊……
我知道刘队心里的疑虑,我自己也是啊,我也不能确定,
我又再次看那两个字,因为我觉得那是字,很像是“水天”的两字,一个咯噔,我想起女人出发的时候,她是从一个夜总会出来的,而那个夜总会的名字叫什么呢,我大声问刘队:那个女人从夜总会出来,那个夜总会叫什么啊,
叫什么,我查查,刘队也想不起来了,
他打了一个电话给谁,一会儿他睁大眼睛看我,像要吃了我似的,他的眼睛瞪得有牛眼那么大,恐怖地看我,我都被他看毛了,我诧异地说刘队:你怎么回事啊,
刘队哈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完:夜总会叫水天堂,知道吗,陈小明,叫水天堂,
我说啊,我也傻了,
我们县有一家西餐厅叫水天堂,那个夜总会也叫水天堂,
是啊,好像是一个老板开的,我刚刚打电话问了,
我苦笑了下,自语道:难道那个女的连一个“堂”字都没来得及写完就被……
我心里的阴霾更加浓郁了,破案的线索有了我也兴奋不起来,此时此刻,我已经基本上感觉到那个女乘客被司机害死了,
司机杀了人之后潜逃了吗,我不得不这么猜测,
我对刘队建议我们现在就去“水天堂”,查那个女乘客的来历,
我们到了水天堂那里,刘队和我亮出了威风凛凛的警官证,里面的经理立即就是热情洋溢起来,脸上笑成了花,我知道为什么,他们这种地方,最怕的就是我们警察来扫黄,我们主动来找他们,而且是刑警队长带着侦查员来,他们不热情接待,
我们说了一个案子,即前几天的一个女的,从你们这个夜总会出来的女人,认识吗,
刘队带着光盘,从交警队里复制的光盘放给那个经理看了,经理看了下,立即道:这个女人是金达莱啊,
什么,
喔,我们叫她金达莱,这是她的绰号,朝鲜族的姑娘,真名叫崔英姿,
朝鲜族姓崔的是很多,刘队道,她在你们这里工作的,
不是,是一个大学生,去年刚毕业吧,没找到工作,家境不好,好像就跟着她妈过日子的,她妈生病在医院,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去世了,她为了赚钱给母亲治病,就到我们这里陪酒的,拿小费,我们这里,陪酒的女人只要敢喝,酒量大,喝的客人开心,一个晚上的小费一千元是最起码的,每天晚上十二点,子夜,小崔基本上都是打车回家的,我们这个夜总会到了夜里一点也就不营业了……
我和刘队目瞪口呆,就听那经理继续说:可是这几天小崔没有来了,我打她电话她也不接,她的酒量真好,认识她的老客人很多的,我们也觉得怎么回事呢,她出事了吗,
那经理好奇地问,我没回答他,
我又问了那经理崔英姿妈妈住在什么医院,
那经理道,这个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