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亮时姬良醒了,他收好地铺看到高渐离还在酣睡,他微微一笑:高渐离昨晚黄酒喝高了,今天醒来一定会头疼的。姬良收好自己的地铺就出门晨跑锻炼去了。高渐离迷迷糊糊的被姬良关门的声音吵醒了,他感到头疼欲裂,口干舌燥,突然胃中一股腥液翻腾,他连忙俯身在床边‘哇哇’大吐起来,吐完后高渐离感叹:好久没喝醉过了,而且以前喝醉时没有这种感觉的啊?顾不得了!高渐离摇晃着爬起来在昏暗的房间中找水喝。他摸来摸去,‘噗通!’一声也不知道推翻了什么东西,一堆物品倒了一地。在高渐离推倒了不少东西后,他被绊倒了,他跪下摸索却摸到了一个酒碗,接着摸到了一个竹筒,他拔开竹筒一闻,一股酒香,这下他明白了他睡在姬良屋子里了。他放下酒筒在地上摸到了茶壶,摇一摇,有水!太好了!高渐离连忙连灌了几大口。喝完水高渐离挣扎着起身走到门边又转头说:“姬贤弟,为兄……不……不胜酒力,告……告退了!”然后摇摇晃晃的几乎是爬回自己的房中去了,沿途还打翻了不少驿馆的柴架和摆设。
吕素听到了动静便起身出来看,看到高渐离摇摇晃晃的从姬良房中走出来,连滚带爬的把驿馆走廊上的东西都打翻了,终于摸回到房中去了,明显是喝醉了的样子。吕素一一将高渐离打翻的东西摆好。转头看到姬良的房门大开着,她就走了过去探头往里面瞄了一眼,怯生生的喊了句:“良哥!”没有人回答,却传来一股强烈的酒臭味。吕素连忙用袖子掩住口鼻探头往屋里一看,没有看到姬良,只看到屋里一片狼藉,木床边还有一滩散发着酸臭味的呕吐物。
吕素连忙走进房内,她先支起木窗,让屋外的新鲜空气透进来。
木窗板被支起后,随着窗外反射入的白色光线,一团新鲜的寒冷的空气冲了进来,吕素鼻子一酸不禁打了个喷嚏‘阿嚏!’,她拉了拉衣襟嗅嗅冰冷的却莫名的有些清香的寒冷空气,感觉整个人都清新了一样。吕素转身看着狼藉的房间,姬良的背囊被推翻了,东西散落一地,酒桶和酒碗七零八落的翻在席子上,床边还有一滩散发着酒臭的呕吐物。吕素叹了口气便去厨房取了炉灰和扫帚先将高渐离的呕吐物清洁了。再整理被高渐离打翻的背囊。吕素将姬良的衣物一一叠好放入背囊,她捡起一个小布标翻过来一看是个虎头,原来是姬良的臂章,吕素想起第一夜见到这个臂章时,差点被姬良吓倒,又被姬良救下的事。不禁俏脸一红,匆匆将臂章塞进背囊,突然吕素心中一动,将臂章又拿了出来,接着还找出另外那个画有翅膀的伞的臂章,她将虎头臂章和伞兵臂章并排放到一起,自言自语的说:“昨日陛下说梦到了‘飞熊’,这良哥不就是会飞的老虎吗?”
午后雪停路清,姬良收拾好了车马。驿吏们知道姬良的身份,不敢得罪便往马车上装满了各种食物和饮水,还放进了一坛上好的凤酒。姬良和吕素一起先将还有些晕乎宿醉的高渐离扶进了驿馆准备的马车。临行前高渐离拉住姬良的手:“姬贤弟,你我兄弟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为兄有一旧物便赠与贤弟。”说完便将一只扁盒子交给姬良。
姬良知道这是高渐离的筑琴,大惊忙道:“此琴乃高兄心爱之物,姬某岂敢接受?”
高渐离大笑道:“为兄心意已决,终生不再击这悲筑了。”
姬良明白高渐离心结已解,便双手接过筑琴谢道:“那小弟就收下了。”
吕素在一旁急道:“那天下不就少了一绝,这如何是好?”
高渐离笑道:“小妹多虑了,倚闹杏趾涡朐谝庑┬砥骼郑扛娜沾蟾绫匚你奏新乐如何?”
吕素立刻笑的像一朵花一样灿烂,她伸出小手指对高渐离说:“那大哥可不许反悔哦。”
高渐离看着吕素的小指笑着问:“小妹这是何意?”姬良抱着筑琴笑而不语。
吕素笑着说:“良哥说了,这叫‘拉钩上吊’不许反悔的意思!”言罢方觉不妥,连忙收回小手。高渐离则大笑着说:“我们不来这种女儿家家的调调,我和你们击掌为誓。以后高渐离定为二位演奏我新谱的乐曲。”说罢伸出右手和姬良击掌,吕素红着脸伸出小手在高渐离的手掌上轻轻一击,然后飞也似的躲到姬良身后去了。
末了姬良说:“黑夜给了我们黑色的眼睛我却希望用它寻找光明!大哥是一个高尚的人,别让仇恨遮住你的双眼。”
高渐离仰天长叹:“贤弟请放心,高某已想明白了,终生只谈音律不谈政事了。”
姬良握住高渐离的手,用力的握住……
终于高渐离挥着手坐着马车渐渐西行了,马车中传来一阵歌声:“解开我最神秘的等待,星星坠落风在吹动,终于再将你拥入怀中两颗心颤抖…………”
吕素在边上问:“良哥,这歌听着耳熟,好像那手机里有的,是你教高大哥唱的吧……”
姬良愕然。
送走高渐离,姬良和吕素又给布所和雍妮兄妹雇了辆小车。那布所已恢复了大半,知道是姬良舍命相救,布所吊着胳膊噗通一声给姬良跪下,雍妮也跪下相陪,那布所眼含热泪的说:“布所幸得两位恩公舍命相救,无以为报,两位恩公但有差遣布所虽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姬良和吕素慌忙扶起这对巴人兄妹。
四人回到驿站找了个席位坐下交谈,驿吏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