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川连忙问：“那他们在哪里呢？”
小梅说：“在伏虎村村口的河边。”
易小川连忙谢过小梅，转身上了马，打马一鞭往伏虎村走了。
伏虎村口，一只大腹便便的母羊躺在地上，咩咩的哀叫着，羊屁股后伸着两条腿。一口大锅上烧着热气腾腾的水，几个人围在母羊的身边。一个绿裙子的女孩正跪在一边小声的哭泣，吕素一袭白衣长裙，头上带着一块白色的头巾，正小声的安慰绿裙子的女孩，张量山蹲在母羊身边一边抚摸着母羊的肚子，一边和小青与吕素交谈。庞虎则坐在一边看着锅上的热水。
易小川跳下马走进了些，就听见张量山的声音：“……这是双胎，两个小家伙同时各将一条前腿伸出产道，结果都出不来。所以就难产了。”
小青声音颤抖的说：“那可怎么办？这羊妈妈和小羊羔会死吗？都已经好几个时辰了。”草原上每年都有不少的羊只死于难产。
吕素也问：“这个……能治好吗？”
张量山笑着说：“这不是病，怎么能说治呢？”
吕素着急的问：“那可如何是好？”
张量山笑着说：“我们帮它一把好了。”
“怎么帮？”
“说起来也简单，把它们塞回去，理顺四肢在拉出来。来，你们按住羊妈妈。”张量山拍拍手，戴上一块三角巾作为口罩。吕素和小青也连忙用三角巾遮住口鼻。
张量山冲庞虎说：“虎哥，热水。”
庞虎连忙打来一桶热水，刚站起身，易小川抢上几步一把接过：“我来！”将热水提到了母羊身边，地上坐着的几个人一起回头看着他。
易小川忙说：“我也来帮忙。”
吕素看见了易小川顿时眼睛一亮，虽然三角巾遮住了口鼻，但已是满眼的笑意。吕素和张量山交换了个颜色，张量山冲她伸出双手，看见张量山冲她眨了眨眼，好像再说‘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吕素脸顿时红了，连忙低下头用木勺舀起一瓢热水浇在张量山的手上。
“嗷！”张量山被烫了连忙缩手，原来吕素忘了兑冷水了。
“对不起！对不起！”吕素手忙脚乱的给张量山的胳膊上淋上些冷水。
张量山翻了个白眼，摇摇头：“好了没事了。”
接着对易小川说：“易兄，来帮我按住母羊。”
易小川连忙蹲下身一起帮忙按住了母羊。还关切的看了吕素一眼，吕素红着脸避开了易小川的目光，心中则暗暗欢喜，心想：小山哥哥说的真准！小川真的来了。
张量山见都准备好了便说：“都准备好了？那我就开始了。”说完便深吸了口气伸手轻轻的将母羊身后露出的两条小羊腿塞回腹中。
在场的四个旁观者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出。接着张量山将手探进羊腹，小心的整顺其中一只羔羊的肢体。母羊一个劲的挣扎，黄豆大小的汗珠出现在他的额头上。吕素连忙熟练的用丝巾替张量山擦掉。一瞬间易小川感觉好像看到了电视里手术里的的医生和护士一样。终于张量山分清了两只羊羔，抓住羊羔的两条腿将它缓缓的拉出母羊的产道。随着一股血水一只黏糊糊的羊羔就掉在了草地上，张量山一鼓作气将另一只羊羔也拉了出来。做完这些五个人都是一头大汗了。
母羊产下了小羊，神情也恢复了不少。只是还不能站起来。小青连忙用温水给母羊和小羊清洁身体。吕素则打水给张量山洗手。易小川笑着对张量山说：“张公子，看不出来你还会这个。”说完冲地上咩咩叫的小羊羔努努嘴。
张量山擦干净手撤下三角巾：“游医嘛，当然什么都要会一点，不然怎么混饭吃啊！”
张量山看了吕素一眼对易小川说：“你是来找吕姑娘的吧。”
易小川笑了笑点了点头。
张量山便对吕素说：“素素，你去吧。”
吕素拉下三角巾露出通红的脸蛋：“可这些小羊……”
张量山伸手拉下吕素的白色头巾，她的浓密、笔直、乌黑的头发，松开了，垂了下来。他用略显疲劳的声音说：“去吧，这里有我。”又小声的说了句：“加油！”
吕素便依依不舍的起身，一边挽着发髻一边和易小川往小路上走。张量山蹲下来整理着地上的杂物。庞虎一瘸一拐的靠拢了过来，看着易小川和吕素的背影一语双关的说：“贤弟，你还真有本事啊！”
张量山没有回头只是默默的冲洗地上的血迹。
ps：《南华经》里有一则寓言，叫做《狙公赋芋》，说的是：有一个人喂养了一群猴子，他在喂食猴子橡子时，对猴群说：早上四个，晚上三个怎么样？群猴不满，群情激愤，表示抗议；这人一看转而就说：那么早上三个，晚上四个如何？群猴转怒为喜，纷纷拍手称快。寓言的本义是说，事物的性质没有发生变化，只是做一下形式的调整，而得出的结果往往大相径庭。后逐渐演化为今天的成语“朝三暮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