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看着马车内的母女低声言语的母女,面色淡淡,然而心头却暗骂流年不利,她自己被凤倾长公主找茬也就罢了,偏生知晓还在这儿。自己因为知晓才伤明宁郡主,那么此刻,凤倾长公主大有可能连知晓一起收拾了。
白厢皱眉看看宋青,又看看围着她的众人,低声问道:“宋公子这是?”
找茬呗!
宋青只低声请求,“白厢姑娘,若一会儿冲突起来,你寻得机会便带知晓走。”
“那您呢?”白厢皱眉道。
“我……二十几年前凤倾长公主在大奉的威望盖过陛下,如今虽然隐退朝堂,但女中翘楚的余威仍在,今日有幸得见凤倾长公主是我宋青的荣幸。或许,我会死在这里,但也或许,会因有幸成为第一个从凤倾长公主手中逃过的无名小卒而流芳千古。”
白厢一震,眼中略带着不可置信之色。原来她们遇上的,是不论大奉还是靖安都美名远播的天才长公主。
这一次,似乎她们要逃出很难。
传闻,凤倾长公主为先帝仅有的嫡出公主,母后与她同不受宠,母族甚至连一个世家都算不上,母后性子软弱,然而她却仅凭一己之力斗败先帝宠妃一族,将亲弟抚上帝位。
传闻,凤倾长公主斗败先帝宠妃,逼死先帝时大奉朝堂上已无人再和她抗衡。本能称女帝,但她心胸宽广,与昭明帝并非一母同胞却情同亲姐弟,将帝位拱手让给了昭明帝。
传闻,凤倾长公主与昭明帝关系极好,帝王未亲政之前,大奉所有政事都由她全权决策。按说这样的情况,帝王亲政后并不会放过她,事实却并非如此,帝王亲政后,凤倾长公主主动交权,然而帝王却几次请她留于朝堂。
传闻,凤倾长公主是政治天才,斩奸臣正法典,大奉能在开国的不久便成为邻国闻风丧胆的强国,她功不可没。
然而这些,白厢知道并非传闻,只是凤倾长公主在外人看似既不可能的情况下真真切切的做到了这些。事迹并非传闻,只是她缔造了一个个传奇!
马车内,雍容的长公主褪去浑身的刺,此刻的她是一个慈母,为女儿出头的母亲,她微闭了闭眼,对身旁的女儿道:“她就是宋青?”
明宁郡主点头,眼中露出没有掩饰的恨意,“是。”
“看似初出茅庐的小子,却有几经沉淀的老练,玢儿,不怪你斗不过她,普天之下能斗过她的人不多。”凤倾长公主淡淡道。
明宁郡主皱眉道:“老练?可她分明只比女儿大三岁,虽说是男子,然女儿自认经娘教导不差男子之才,却为何斗不过他个毫无背景的小子。”
此话一出,明宁郡主却猛然想起,自己的母亲也是在毫无背景的情况下斗败先帝宠妃外戚,当时母亲正值十八妙龄,但外戚中不乏有花甲老人都被母亲逼得自杀。在母亲看来,年龄与男女之别都不是问题。
说到底,还是自己无用,竟几次都在宋青手上落了下风!
明宁郡主羞愧地低下了头。
凤倾长公主轻轻一笑,低声道:“娘与你说过这世上的男女差别不过体力,但这脑子,却是各有千秋,女子细腻,男子理性,然而对比之下,却是无差。且说这年龄,也是全看个人,就如,你姐姐与齐王年纪相仿,齐王的才能城府不差娘当年之风,然而你姐姐如何?不过是个蠢货,死时还不知自己已被利用,白费本宫生她一场。”
明宁郡主暗笑,母亲不喜欢姐姐的缘由大致因着姐姐的性子与不识抬举,明明嫁齐王与家族不利,姐姐却仍旧死心塌地。
这一次,被宋青算计算她蠢,原本她还担心母亲会因此不喜她,却不想母亲竟对她说了这般话。
明宁郡主的心松了口气,母亲能这般说,便意味着自己还是她宠爱的女儿。
再看马车外面的身影时,明宁郡主眼底满是嘲意。母亲亲自出马,不信宋青还能逍遥!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声男子声音,只听得宋青道:“马车中何人?”
外面侍卫厉声喝道:“大胆,凤倾长公主的马车岂容你呵斥。”
“喔!原来是长公主尊架。”宋青冷笑,“世人皆知长公主事事以民为先,然而今日却不尽然,车挡路中,不知长公主想干什么。”
车挡路中是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宋青却抓住不放。侍卫一愣,随即冷声道:“污蔑长公主该当何罪,你承受的起么?”
长公主是何等人,自是不会理会宋青的话。
然而凭着长公主的身份,侍卫只告宋青一个污蔑之罪,宋青不死也得脱成皮。
众侍卫就要来抓宋青,宋青直接一脚踢飞那侍卫,瞬间,全场哗然,街巷中众酒楼茶馆内围观的人群皆是不可置信,没想到宋青敢直接和长公主叫板。
若说齐王与长公主公然作对,依着齐王如今的如日中天,倒也说得过去,然而,这宋青只是齐王的下属,却也这般……倒是让众人好生奇怪。
在宋青踢飞那侍卫的同时,其他侍卫也做蓄意待发之势。
宋青冷笑,“我不是问长公主想干什么,竟被说成污蔑之罪,好生不解。听闻长公主当年斩奸臣以正朝纲,宋青本是佩服,今日一见,不想却颠覆宋青认知。敢问长公主,宋青可是奸臣?”
她不是臣,也不奸,为何被斩?
质问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