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说得我口都干了。”她倒了一杯茶,转而对孟玥道:“你有什么要说的?有话快说,没话就滚。”
孟玥打量了她半晌,才道:“初儿,对不住。”
不错,认错了。
纳兰初暗暗点头,然而面上却无多余表情,仿佛他的话,在她的心里漾不起一丝波澜。
不能轻易原谅他,否则未来他们在一起了,就不好管他了。
当然,纳兰初也没有意识到,她已在考虑他们的将来。
孟玥看了她一眼道:“初儿,那件事情,我……”
“你有苦衷?”纳兰初淡淡道。
孟玥皱眉看她。
“别这么看着我,不都是这么写的?”意识到十一世纪的专有名词,古代也有,忙改口道:“不是,我是说我天资聪颖,一猜便知你未说出口的话。”
孟玥又停了话,又打量她,纳兰初看得焦急。
倒不是怕她打量出什么,只是想着她想原谅他,可他迟迟不说原因,她没了台阶下,还怎么原谅?
催促道:“你到底说不说?”
孟玥一愣,随即道:“当日骗你,实非我本意。江边之事,我也并非有意冒犯。实……”
他说的太慢,不定又要绕几个弯,纳兰初索性打断他话,“算了,还是我问你吧。”
“好。”
“按时间顺序来,那几名社会败类在我铺子欺负我时,你救我,是蓄意,还是偶然?”
“蓄意。”
“那些书,真是你特意为我寻的?”
“是。”
“江边,你真起了强要我的心?”
“没有。”
“你有没爱过我?”
“有。”
“最后一个问题,你……还爱我么?”
“爱。”
话问完,纳兰初百感交集,一颗心不知是喜是忧。
他说爱她,却也欺骗了她。可在这时候,她却还想和他在一起,纳兰初不知该怎么说自己了。
孟玥问:“不问我为何欺你?”
“你的苦衷,我知道无意义,帮不了你。我爱你,看你遭他人摧残,我很心疼,也暗恼自己无用。可是,我虽心疼你,却也恨你欺我瞒我。”纳兰初说完,本是真心实意的话,却碍于自己因又穿了一次,心酸痛早已过去,竟流不出眼泪。
孟玥突然抱住她,他的脸磨蹭着她的脖子,痒痒的,听他说道:“初儿,对不起,日后,我一定待你好。”
这意思,是求婚么?
不知道孟玥是什么意思,反正纳兰初是这样想的。
她窃喜,这便算一个台阶吧,顺着它下来,她们也好开展幸福生活。
热恋中的女子,智商堪忧。不过纳兰初不承认这点,她觉得,自己也挺聪明的,因为她想到阻碍。
她道:“好啊,是你说的,日后你会待我好。”又踌躇道:“月,你带我走吧!我们远走高飞,什么恪王,他愿娶我不愿嫁。”
孟玥眼光异常,却在纳兰初未察觉间,已逝了踪迹,他轻声道:“好,我带你走。”
此后数日,两人自是游山玩水,浓情蜜意之时不似夫妻胜似夫妻,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好一番自在。
孟玥曾问,为何她会跟他走,抗旨悔婚,恐怕她家中之人也会受牵连。
纳兰初说不怕,纳兰老将军的军功在那儿,明帝若是只因她抗旨便要她家人的命,难平民愤。
孟玥鄂然,却只笑笑,不多言。
那些日子,她很开心,他亦是如此。
纳兰初甚至规划了未来,她说,待她们过够了神仙日子后,便为他生一个包子。
她问孟玥的意思,然孟玥却反问:“还有一个月,初儿,你真准备放弃荣华富贵,与我流浪天涯?”一个月之后,是赐给恪王与纳兰初的成婚之日。
那是自然,她都已经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了,难不成他还担心她心意有变?
不过,虽然她跟他私奔这么久,却还没发生关系。
是不是因为她还不是他的女人,以至于他没有安全感?
纳兰初越想,便越以为然。
这日夜里,与往常一样,孟玥住她隔壁。
客栈人蛇混杂,纳兰初花季年华,又是花容月貌,被肖想之徒盯上,夜间摸到她房里偷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事。
纳兰初准备了番,觉得孟玥应当看不出破绽时,便深吸一口气,然后,尖叫一声。
她的声音控制得当,听着惊恐至极。孟玥很快赶来,见她在床里边缩成一团,皱了眉,忙拍拍她背,“初儿别怕。”
纳兰初猛地扑进他怀里,哭腔道:“月,你别走,我怕。”
“你……”孟玥迟疑了下,却还是推开她。月光照上他脸,映出了一丝冷。
孟玥已出屋许久,纳兰初却久久不能回神。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让孟玥察觉后弃她而去呢?
接下来的几天,孟玥一如既往的对她,仍是体贴入微,无微不至。然而,纳兰初却觉得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呢,纳兰初很快便知道了。因为孟玥每每快天黑时,便进屋锁门。
纳兰初望天无语,瞧他的行为,好似她多想献身一般。额,虽然,她确实想献身。
纳兰初的愿望几日连连落空,却在过几日后,圆满达成。
这天,纳兰初在孟玥房间外待了很久,她说若不开门,她便不走。
许是她这无赖行径“感动”了孟玥,孟玥一开门,她便一股脑儿冲进他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