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承康浅浅一笑,摇头说道﹕“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口里就喊着一个湘字,所以也就叫她湘姑姑了。”说着,又忍不住咳了两声。
沉莞香道﹕“王爷,天气寒冻不宜久留在外,臣下先送王爷回去。”
卫承康朝沉莞香一笑,摆摆手,道﹕“不碍事,这么久没见小英了,想跟她多聊一会。”又看着东陵慕英,“小英啊!说说你在外面的生活,有没有遇上什么有趣的…”卫承康由著东陵慕英扶着自己,二人就这样走在前头有说有笑。
听着东陵慕英和郁锦商说着这些年遇到的趣事,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木兰台附近,木兰台是紫都里的一个武技场,骑射剑击等等的活动都在木兰台进行,它也是平日禁军卫训练的地方,东陵慕英曾经开玩笑的说木兰台这名字太优雅,不应该用以作兵家训练地的名字,应该地如其名种满木兰花,布成一个木兰园更为恰当。
说笑间,木兰台的景致映入眼帘,顿时把东陵慕英的目光给吸引住…
一棵一棵高壮的木兰花树出现了在她眼前,清雅幽香的花朵开满整个园林,白色、粉色、淡黄色、紫红色,它们如花样少女那般争妍斗丽,都在争相表现着自己最美丽的一面,白如冬雪又如粉妆玉琢,高雅飘逸,清幽的香气在回绕不散。
东陵慕英说不出半句话,郁锦商也是入迷了,半晌才问道﹕“这不是木兰的花期,怎会这样?”
沉莞香一笑,望住东陵慕英,“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咱们能看到如此美景还得多亏了慕英。”
东陵慕英一愣,不太明白??沉莞香话中意思,卫承敦仰天大笑了笑,道﹕“瞧瞧咱们千岁爷那傻样,自己曾经说过什么也忘了?你曾说过木兰台应该地如其名种满木兰,碰巧有人把你这话放在心上了。”
东陵慕英望住卫承敦,笑着说﹕“那人不会是三爷你吧?”
卫承敦道﹕“慕英,我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你还不了解我吗?从来只爱舞刀弄剑的我哪有如此耐心照顾这花花草草,再说锦商也说了这不是木兰的花期,要让它们在这等天气开花结果要花多少功夫呢!我可没这个劲儿。”
东陵慕英听着有理,点了点头,同时把目光投向身旁的沉莞香。
沉莞香却朝她摇了摇头,道﹕“太医院的工作有够我忙的了,哪儿还有这闲情逸致呢?”
卫承康咳了咳,笑着说﹕“好了,别瞎猜了,这些都是五弟的心血。”说着,带着一脸笑意的看着卫承瑜。
“五爷?”东陵慕英半是惊讶半错愕的看向卫承瑜,一向冷静沉稳见称的卫承瑜也不由得有一刻的稳不住,抿嘴一笑,道﹕大哥说笑了,只是觉得慕英那时候说的有理,但想着木兰台是先帝所建金口提名,要改名字那是不可能的了,那就试一下在这儿种植木兰,后来又想着如果只让这些木兰只在花期那几个月里才盛放似乎有点可惜了,所以就试着找办法看看能不能让它四季也盛开。”
温玄瑾看了看显得不太自在的二人,不禁低头一笑,又走到东陵慕英身边,“慕英,你是不知道五爷可是把你那一句玩笑话一直记在心上,你是知道我娘爱花如命的,为了府里那片花田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银两聘了多少花匠,他们都是上了年纪且对料理花草相当有经验的,五爷知道以后可是三五天就往我府上去请教这些老前辈,还有前些日子永州城来了一个对兰花相当熟悉的花农,五爷为了寻求更好的方法去料理这些木兰特地去拜访这前辈,而且重金礼聘他进宫来料理木兰台呢!”
东陵慕英一直听着,鼻子不禁一酸,眼睛也发红了,心里充斥着感动,想来在拜入华山门下前自己便是在紫都里长大,其实他们每一个人跟师门里的每个人都是一样,都是自己的亲人,特别是卫承瑜,其实他跟陆皓英待自己也是一样,小时候闯祸了,遭罚的时候他们都会是第一个站出来维护自己,甚至为自己扛罚,看到卫承瑜待自己一如往昔,甚至把自己的玩闹话放在心上,为此更是大费周章的,又想到自己在华山对卫承瑜那般冷淡,歉意愧疚等等的都袭向了她,眼泪就不听使唤的涌出眼眶。
所有人都吓坏了,沉莞香忙掏出手帕给她擦掉眼泪,卫??承康笑了笑,“小丫头是感动了。”
东陵慕英看着卫承瑜,暗暗深呼吸一下,二话不说的上前抱住了他,在他耳畔低声的说了几句话,因为声音太小,其他人没法听到她说了些什么,只见卫承瑜脸色变了变,很快又回复了平静,东陵慕英放开了他,朝他一笑,卫承瑜看着她,最后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也只是报以一笑回应她,其他人不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只觉得他们之间好像多了些不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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