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石锁和大凤同时说道。
坐着休息了一阵,三个人点起火把继续上路,走出这个画着岩画的大厅,进入一个长满石笋的地方,只见遍地石笋,一个挨着一个,就象一片树林,在里面穿行,得一个个绕过去,地面很是光滑,不小心便会跌跤,而且道路难辨,似乎四外全是出口,一根根石笋,挡住视线,不知道哪里才是通路。石锁小心地爬上一根石笋顶部,居高临下地指挥,这才看清了这片“石笋林”的全貌,三人安全通过。
“这些石笋上,有蝙蝠粪便,它们从这里飞过。”江生说。
“叮咚,吓咚,”耳边传来滴水的声音。
三人都屏住呼吸,这个水滴声,听起来那么悦耳,那么熟悉,这不是那个曾经过到过的小水潭的滴水声吗?三个人的心跳都加速了,大凤激动地说:“那个小水潭,就是这个声音,绝不会错。”
四下望去,道路依然四通八月达,江生细心,在每一处经过的地方,都画上炭棒记号,然后寻着滴水声,慢慢向前找,叮咚的滴水声,就象是优美无比的琴音,吸引着三个迷路的人。
一道弧形的拱门,长着无数白色的石花,就象是工人搭建的一样,在火把照耀下熠熠闪光,晶莹璀璨,大凤用手抚摸着那些石花,“哇,太美了。”
穿过拱门,一个长形洞厅里,地面都是细沙,悦耳的水滴声,就来自这里,前面,一个小小的水潭,洞顶上的钟乳石,还在不断地滴水,大凤激动地喊道:“就是这里,咱们终于绕出来了,这是那个小水潭,我认识,你们看,那个大钟乳石,咱们又回来了。”
的确,这就是那个刚进来时遇到过的洞厅,三个人终于找到了归路。
石锁松了口气,咧着嘴嘿嘿一笑,“我就知道能出来嘛。”
江生在这个洞厅的四角和几个出口,仔细地用火把照了照,石锁忽然想起来,“你放的那些树皮标记,还有吗?”
江生摇摇头,自己记得清清楚楚,在每个转弯或有岔路的时候,都放了树皮标记,现在却一个也找不到,毫无疑问,是有人给挪走了。
“丝——”一声极细微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这声音极小,若不是洞内无比安静,根本就听不见。大凤猛地一闪身,一支箭,从她耳边飞过。
大凤右手一抖,细绳已经向发箭的方向甩出,却甩了个空,旁边一个支洞口,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显然,有人在逃跑。
石锁大喝一声,和大凤一起追过去,那个支洞很窄,曲折通向远方,因为火把在江生手里拿着,洞里黑乎乎什么也看不见,两人地形不明,不敢猛跑,等江生拿着火把跑过来,早已不见了敌人的踪影。
“咱们不追,”江生摇摇头,“前面情况不详,追击无益,再说,已经找到了原路,没必要和敌人纠缠,赶紧出洞,才是正经。”
“这里有人,”石锁说着,向一个石笋下跑去,果然,那里趴着一个人,脸朝下,一动不动,粗壮的身形,正是那个捉大獒的人,他的猎枪扔在一边,背后插着一支竹箭,血从衣服上渗出来。江生将他扒拉一下,试试鼻息,已经气绝。
三个人原来都以为,暗算自己的敌人,十有八九便是那个捉獒人,可是,眼见此人死在这里,自然排除了嫌疑。那么,这个看不见的敌人究竟是谁呢?刚才逃跑了一个,还有没有别人?为什么要下毒手害自己呢?
这些问题,都没有答案,三个人捡起猎枪,返回滴水的洞厅,大凤从水潭边捡起射向自己的那支箭,那箭和插在捉獒人背后的,一模一样,没有箭羽,也没有箭头,只是用竹子削成,前面削得尖利,后面削成燕尾状,很是原始。便是古代先民,也很少用这样简单的竹箭。
江生摇摇头,“如果这箭射向我,我可没大凤的本事躲开它。”
“汪,汪汪。”
獒叫声,忽然传来,听声音就在近旁,而且叫声急促,就象是遇到了敌人,三人不约而同,向叫声跑去,拐过一个弯,又进入一个大厅,只见那只大獒身影一闪,正向前跑去,边跑边叫,江生大叫一声:“回来。”
大獒听到江生的喊声,汪汪两声,停下步子,转身跑回来,亲热地用脑袋拱拱江生的裤脚,又回头叫了几声。跑了几步,又窜回来。
“它肯定是想告诉咱们什么事,可惜不会说话。”大凤说。
“我猜得出来,它在说,那边有敌人。”石锁将猎枪端起来。
江生用火把向前照了照,这个大厅,便是刚进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个象是水晶宫的洞厅,大家都有印象,这里距离洞口,近在咫尺。江生说道:“不管有没有敌人,咱们先出洞,不和敌人在这里纠缠。”
这个决定无疑十分正确,石锁端着猎枪断后,大獒仿佛懂得江生的用间,晃动着尾巴,跑在前面,很快到了洞口,找到了那个斜向上方的通道,江生让狗先上,大獒窜了几步,冲了出去,接着,江生,大凤,石锁依次爬上来。
钻出那个窄小的口子,一片阳光,照进洞来,让人觉得格外亲切,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弥漫在心里,虽然这里仍然还是山洞,但这是个“明洞”,洞口就在十余丈外,阳光从那里斜射进来,洞外的鸟鸣风吹,响在耳边,比地下那个阴暗寂静的神秘洞府,直是两个世界。
石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