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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平说道:“现在大家都在争夺周游击画,为的是取得那些传说中的货物。其实当初楚昭王朱桢在平南的时候,确实得到了一些南疆的特产,在得胜后运回了北方,而押运这船货物的人,也确实是一个姓周的游击将军。”
“这个传说,是真的?”大凤问。
周平点点头,“确有其事。运回北方的货物里,犀角象牙,铜器漆器,都有不少,不过,昭王并不是个糊涂人,押运贵重货物,不能不防止生变,因此船上除了周将军,还有另外一个人物,是他身边的师爷,姓易,易师爷和周游击互相监督,便可进行牵制,不出一家独大,为所欲为的局面。”
“这个办法,倒是可以,”段老三思索着说:“不过,也不是完全保险。有两个办法可出漏洞,一是两人串通,共同作案;二是一个除掉另一个。”
“对啊,”周平说:“果然如你所料,在财富面前,这两个人,都没有把持住,串通起来,共同作案。船上所载的货物,全都归了周游击。”
“啊?”石锁又忍不住插嘴,“全归周游击,那易师爷还跟他串通什么?他是怕周游击杀了他吧?所以一点东西不要。”
“不是,易师爷只要了一本书。”
“我明白了,就是现在仙人会寻找的这本书。”大凤一拍巴掌。
周平点点头,“我估计,仙人会找的,便是这本书了。我接着说当时的情形吧,周游击是个武人,不通文墨,对于易师爷只要这本书,自然是满口答应,他们两人合伙作案,很顺利地将船凿沉,伪装成事故,然后分头逃跑。至于……那张周游击画,也确实有,当时周游击带着亲兵卫队,将货物秘密埋藏,并画了一幅山水画,记录埋货位置。”
段老三摇了摇头。
“怎么,你不信?”石锁问。
段老三说:“这里边,有些疑点,江边的地形,大家也都看过,这一带,都是平川,当年昭王在这里镇守,必定处处都有防卫,周游击将那么多货物运下船来,悄悄埋藏,你们想想,如果不远走,埋藏起来,这方圆几里的地面,既无山岭,也无茂林,一马平川的地界,难道就一点迹象也找不到?如果带着货物远走,就更难了,运货的大车,并不能随便穿越田野,必须要走大路,即便是在黑夜,难道能躲过所有的哨卡吗?还是周游击将所有的哨卡都买通了?”
周平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闭上了。段老三笑道:“好了,咱们不讨论这个了,周平,说说易师爷吧,他拿走的那本书,是什么书呢,这么金贵?”
“那本书,叫做《归藏》。”
石锁、大凤、阿秋都识字不多,段老三粗通文墨,却也学识不深,几个人都没有听说过这本《归藏》到底是什么书。大凤笑道:“这名字倒是挺拗口的。”
周平简单解释了几句,“这书被称作三易之一,《周礼》中最早做过记载,归藏在画卦时以坤作首……”他讲的这些,段老三等人都听得糊里糊涂,周平也就不再往下讲。
周平的姨父熬了稀粥,大家吃过早饭,段老三等人便起身告辞,对周平说:“你在这里等我们,顶多三五天,一定会来找你。
“好的,我一定等着你们。”
出了小村子,阿秋说:“段大哥,我看周平说话的时候吞吞吐吐,他一定有问题。我有个猜测,他姓周,是不是当年那个周游击的后人?”
“有可能,”石锁一拍大腿,“要不,他怎么会把周游击当年的事情,说得那么清楚?”
段老三说:“不管是不是,咱们最好不要追问,那是人家的私事,别人无权干涉。周平现在穷困落魄成这个样子,可见,当年周游击得到的财宝,并未荫及子孙。”
“这话对,我敢肯定,在烽火台下打架的那些人,刘麻子、孙当家之类的,就算让他们到了那张画,得到了财宝,恐怕也享受不到,说不定还会杀得满地是血,脑袋搬家。”石锁说。
大凤看着石锁哈哈一笑,“真看不出来,石锁,你比以前聪明得太多了嘛。”
第二天,那片樱花树林的外面,胖军需官站在路边东张西望,一会功夫,过来了一个推着手推车的汉子,灰巾包头,黑裤洒鞋,打扮得颇为精干,车上装着两个菜筐,里边盛着满满的土豆、辣椒、南瓜等蔬菜,此时春季,蔬菜稀缺,满筐的各色瓜菜,让人赏心悦目。
推车的人是丁常有,他走到军需官面前,放下车子,笑了笑说:“军需官先生,您好。”
“你是谁?”军需官不认识丁常有。
“我来找您啊,有人指点我,到这里来,您在这里等着我,而且还能带我发财。”
“哦,敢情是你啊。”军需官打量了一下丁常有,“请问,是谁让你来的?”
丁常有故作神秘地看了看四周,正好左近无人,樱花树林里,更是安安静静,他凑近军需官小声说道:“是一个神仙,活神仙,他不让我告诉别人,您也别问了,神仙说,咱们俩只要齐心合作,就都大吉大利,升官发财。”
“好,好,我不问,咱们去哪里?”
“说是去‘樱花别院’,我做你的手下,给伙房里面送菜,哪里是樱花别院?”丁常有装出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
“跟我来。”军需官领着丁常有走进樱花林里,“就送一回菜?没有别的事了吗?”
“有啊,我得在那个别院里,用步丈量出天罡北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