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昌说:“这么说来,咱们家流传下来的这张图,便是记载埋藏财宝的位置图了?”
苏世龙点点头,又摇摇头,“事情是这样的,为了记住埋藏财宝的位置,周将军亲自画了一张山水画,那画叫做‘周游击画’,前些日子,凌海波派出他的手下,沿着长江去寻找易山的书和那张画,却一去不返,人马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据凌海波说,可能都失陷在武昌了。哦,不说凌海波了,我再接着说明朝的事,周将军画了一张画,可他手下的将校们,却也不是傻瓜,大家见了财宝,有谁不动动心思?于是,苏、陈、武三个校尉,也悄悄画了一张图,记载了财宝的位置,因为那里的山都在苗区,所以把图叫做‘蛮子山图’。”
“这么说来,蛮子山图和周游击画,内容都相同,其实就是一张图画。”石锁说道。
“应该差不多,”苏世龙点点头,“本来按照周将军和三个校尉的想法,他们不久之后,便可以悄悄取回财宝,可谁能想到,昭王失了财宝之后,始终派人查找,并且在位四十余年,不曾忘记这件事情,周将军和手下们,再也没有机会在有生之年,去将这笔财宝给挖出来。”
“哈哈,”小郭在旁边给逗笑了。
“唉,”苏世龙没笑,摇摇头继续说:“因此,这笔财宝的秘密,便作为一个传说,一代代流传下来,只不过,随着改朝换代,斗转星移,有些口口相传的事情,却也出现了让人难以弥补的疏漏,关于那笔财宝的位置,虽然画了图,但周将军和苏、陈、武三个校尉,却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只画出了当地的位置,而却忘了标明是哪个地方,哪州哪县,哪座山峰。”
“这也难怪,”小郭分析道:“如果当时让周将军和校尉们去找,自然顺原路一找就能找到,是用不着标明哪州哪县的,只不过,传到后代手里,越传越渺,好几百年以后,就弄不明白了。”
“这样一来,财宝埋藏的地点,就成了一个迷,虽然周游击和他手下的校尉,都留下了图画,但是他们的后人,却都找不到财宝的位置。”苏世龙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
“找不到就的找不到吧。”苏世昌倒是不以为意。旁边的小吴忽然问:“不能吧?当时参与这件事的人,应该也不算少,难道大家谁也不记得地点?”
“你说得对,”苏世龙接口说道:“当然会有有心人,记得宝物的方位,而且,还把埋宝地方所处位置,给记录在了纸上。”
他说到这里,旁边的众人,渐渐听明白了,石锁笑道:“你的意思是说,记录在纸上的这个人,是不是易师爷?也就是易山的祖先?”
“对极了。易师爷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本来,周将军为了保守宝物的秘密,也给了大家不少好处,以封住众人的口,易师爷拿了一本从苗寨里抄来的古书,那本书,据说也是无价之宝,名叫《归藏》……”
石锁对这些事,一清二楚,听了之后自然没有反应,倒是吴老农等几个老年人,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吴老农将烟袋从嘴里拿下来,“什么什么?《归藏》?真的吗?听说这是上古神书,易经的一部分,早就失传了,如果真是那书,可真是无价之宝了,比那批埋藏的什么财宝,却也不逊色。”
苏世龙点点头,“易师爷是个文人,自然懂得《归藏》的价值,可是周游击等人,都是不通文墨的武将,对这本书并不重视,他们眼里看重的,只是金银财宝,因此对于易师爷独独要这本书,都是欣然允诺。当那批财宝埋藏之后,易师爷多了个心眼,虽然他没敢明目张胆地画图,但是悄悄记下了埋藏珍宝的位置,而且因为当时情况紧急,他也没带笔墨纸砚,于是将位置信息,偷偷写在了那本《归藏》的最后一页。”
至此,石锁恍然大悟,易山将那本书视若珍宝,凌海波等强盗匪徒,挖空心思要抢夺它,苏世龙也千方百计要得到它,绝不是他们想研究古代的“易学易理”,而只是因为这本书上记载有古代宝物埋藏的信息。
想到这里,却又有一个疑问,涌上石锁脑际,按苏世龙的说法,财宝信息记载在书的最后一页,易师爷是个汉人,应该不会书写那种古怪的女书,那么他当时所写的,也肯定是汉字无疑,而现在自己手里那本复制品,上面的文字,并无一个汉字,难道易山在抄写复本的时候,把那些他祖先写的汉字,给省略了吗?还是故意没写?
“从此以后,”苏世龙有些感慨地说:“故事,便一代代地传了下来,而大家寻宝的想法,却一直也没断过,有图的,不知道方位,拿着方位信息的,又没有具体地形图,这么着,阴差阳错,那笔财宝,便沉睡山里,一耽便是几百年。如果事情总是这样下去,也许便慢慢遗忘,永远不被人发现。也省了许多事端。可是,水里总要起波澜,在清朝光绪年间,机缘巧合,也是该着这事重新见天日,当年这事的几个当事人的后代,竟然重新又相聚了。”
此时夜色已深,苏小童劝父亲说:“今天太晚了,您还是早点睡吧,有话,明天再说。”
苏世龙却是没有睡意,自从搬到小村,便再无街坊邻居来此聊天,此时几个老农聚在这里谈天说地,让他感觉心里分外愉快,谈兴甚浓,旁边的几个人听得也颇有兴致,都不肯散去。
“清朝的时候到底怎么了?”小吴追问道。
“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