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巨富说:“佟家寨是我的下属,只要我说一句话,让他们怎么样,他们就得怎么样,你们想进佟家寨吗?好办得很,跟我去就行了,绝没二话。”说完费劲的扬起脖子,看了盖把头一眼,可能是发现别人并没相信自己的话,便又躺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盖把头面对着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也无可奈何,只好让人把他给架出去。
石锁说:“这头肥猪怎么回事啊,看模样也不傻,他真不怕被宰了吗?”
盖把头说:“他确实不傻,不过我不相信他真不怕死,这种人唯利是图,他可能是琢磨着咱们抓他有目的,因此使劲吹牛,抬高自己的身价,好让咱们觉得他有利用价值,从而被他牵着鼻子走,他再寻找脱身机会。在他们的眼里,没用的人,才会被杀,所以,他才大言不惭,使劲吹牛。”
南新坡子这一仗虽然未获全胜,但也算是大捷,缴获了十几支枪,二十来匹马,让石锁等人兴奋的是,这些马都是膘肥体壮的战马,正好可以给武装小队骑乘。王巨富带来的三辆马车,除了一辆是他本人乘坐外,另外两辆,车里装的都是瓜果、火腿、蜂蜜、糕点等各色吃食,还有软椅、缎被、凉鞋、竹席等生活用品,甚至还有一个一搂粗的大油漆木盆,对于这个盆子,队员们一开始猜测是澡盆,但想想王老爷的身材,这个盆里是无论如何也装不下的,最后猜测是洗脚盆。
看着两车奢侈品,大家又是一阵哄笑,对于这个王老爷,都觉得是个怪物。段老三对盖把头说:“我看,这家伙既然习惯了享受,那可以利用他这点,逼他说实话。”
“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院里有厨房,做了大锅的米饭炖菜,队员们连同俘虏,都吃了饭,董老栓给王巨富端去了一碗糙米饭,一碗菜,但王巨富皱了皱眉,便扭过了头,董老栓也不客气,转身便端了出来。
到了下午,王巨富在房间里大喊大叫,嚷饿,石锁走过去,笑嘻嘻地说道:“王老爷,知道您口味不好伺候,他们派人去城里,采办好菜去了,呆会就请个厨子给你炒,按照你给的那个菜单,有什么……陈皮醋鱼什么的,嘻嘻。”
“少废话,把那碗米饭给我拿过来。”
“这可难了,今天吃饭的人多,您那碗饭,让别人给吃掉了。井里有水,呆会我给你提点水来,先喝点对付着吧。”石锁说完了,便扬长而去。
下午,大院里忙忙碌碌,队员们忙着拆机器,搬设备,准备搬家,那些奴工们,有的回家,也有无家可归的,表示跟着厂子走,继续做工。段老三说:“那也行,到了北边,再给你们建一个家,不过,大家永远不会再是奴隶了。”
石锁接到的任务最艰巨,他要化装成王巨富。
这个任务是他早就抢到手的,可是现在却发了愁,就算崔大龙有天大的本事,如何把他给弄成这个肥猪的模样?
大凤说:,把你给包起来。”
“那不行,我装成王老爷进佟家寨,是要进去打仗的,到给困住,前面都是敌人,那不成了活靶子了?”
商量来商量去,石锁灵机一动,“咳,有办法了,我一个人,怎么装也装不象,不如用两个人,比如小机灵那样的,钻到衣服里,我们俩扮成一个人,到时撕了衣服跑出来,马上就能战斗,哈哈,这办法妙极了。”
虽然这主意异想天开,但除此之外,也没想出太好的办法,大龙摇摇头说:“好吧,只有先这么打算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王巨富终于忍不住了,表示愿意“老实交待。”盖把头和段老三给他端去了窝头菜汤,段老三揶揄说:“王老爷,晚饭没有白米饭了,只有窝头,你如果可以忍到明天,咱们就能做芙蓉烧肉了。”
王巨富知是讽刺,充耳不闻,默默地吃起了窝头菜汤,盖把头开始审问,这回王巨富老实多了,慢慢交待。据他自己说,本来在保定,他既有庄园,又有商铺,在外边也开工厂,靠着骗人害人,日子过得也挺肥,可是这几年生意越来越难做,尤其是在前阶段的抵制日货运动中,自己损失惨重,便和几个朋友相约,再开辟发财机会,通过买空卖空,拐骗人口,扩大作坊与工厂规模,赚了些钱,却也冒了不少风险。他象是诉苦似的说:“其实我也不容易,好多地方,老百姓都动不动就造反,官家也管不了,有一处烟厂,就被农会给捣毁了,我虽然有护卫,却让人家追得乱跑。”
“你要是安分守己地开工厂,不拐奴隶,不欺负别人,人家能捣毁你的厂子吗?”段老三说。
“是是。”王巨富使劲地咽着粗糙的窝头,看得出,他好久没吃过这样粗劣的伙食了。
“王巨富,象你这种人,鱼肉百姓,坑害妇孺,早就应该杀头了,但如果你能知过悔过,痛改前非,就给你一线活命的机会,但如果死不改悔,我们决不会客气。”盖把头冷冷地说。
“是是。”
在盖把头和段老三审问王巨富的时候,石锁和董老栓将范业从关押俘虏的小屋里叫了出来。
范业低着头,无精打采,站在石锁面前,石锁说:“老范,请坐。”
范业似乎有些吃惊,畏畏缩缩地坐在了木凳上。石锁说:“老范,咱们算是老朋友了,我真是搞不明白,你怎么跟了王巨富了?他坑蒙拐骗,净干缺德冒白烟的事,这种人早晚没有好下场……我知道了,你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