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秀才直接承认有人,却说是在进行赌博,让佟策有些疑惑,他挥了挥手,带着十几个手下进入屋内,屋里,李小路等人抓着竹牌,正在“推牌九”,八仙桌上还放着一些散碎零钱,看来确实正在赌博。
“大管家,来一局?”武秀才跟在后面,调侃似地说。
佟策阴沉着脸,“武先生,听说你这里常常聚集闲人,图谋不轨……”
“什么图谋不轨,”武秀才反驳说:“请你别血口喷人,我这里常常人来人往,好多年人,都图谋什么不轨了,这两天阴雨,大家也出不得寨,做不得活,凑在一块图个消遣,招谁惹谁了?我姓武的身正不怕影邪,请你说明白,我哪里不轨了?”
佟策没理武秀才的质问,转头向佟钟说:“阿钟,这两天寨里情况紧急,你不是昨晚刚值了夜吗?怎么不回家休息,就跑到这里来了?你跟他们瞎闹个什么劲?”
“你不是也值夜了吗?怎么也不回家休息?”佟钟不软不硬地反问了一句,接着又说:“什么叫跟他们瞎闹?这些人不是寨里的乡亲吗?阿策,我倒要问你一句,你是怕我跟乡亲们在一起呢,还是什么意思?”
武秀才又凑过来,追问佟策,“大管家,这事咱们得弄弄清楚,你凭什么说我姓武的图谋不轨,你是听谁说的,还是自己凭空捏造的?人有脸,树有皮,我不能白白受这个冤枉。”
“对,谁说的,谁说我们不轨了?”李小路等人也乱哄哄地嚷起来。
双方呛呛了一阵,佟策并没抓住切实证据,武秀才等人自然不服,吵来吵去,只是没个结果。最后,佟策翻了翻白眼,“眼下是非常时期,小心总是没错。你们既然都是寨里的居民,就应该多为寨里安全着想……”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只听远处“轰”地一声巨响。
满屋的人都是一愣,这声巨响,比过年放的震天雷之类的烟花,强了数倍,显然是炸弹爆炸了。佟钟扔下手里的竹牌,“不好,有人攻寨了。”
“轰,轰,”又是几声巨响,从寨外,沉闷地传来。
佟策跺了跺脚,不顾得再和这些“推牌九”的人纠缠,匆匆转身带着手下,一溜小跑地向佟家大院奔去。
武秀才见佟策等人走了,对大家小声说:“肯定是外面攻寨了,咱们赶紧把弟兄们串通好,等他们打进寨里,赶紧群起接应。”佟钟说:“我去联络。”
这里人们匆匆散去,各去准备。那么外面那两声巨响,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盖把头、段老三等人冒充“王老爷”的队伍,冒雨进入佟家寨,外面,江鱼娘、李二黑等人带着的小队,早已经埋伏到各个山谷树林的隐蔽处。风雨连绵,大家虽然披着蓑衣,戴着笠帽,也早已经浑身透湿,伏在山石后,草丛里,盯着大路上的动静。
看着大凤等人制伏了马脸人孔雄,顺利进了寨门,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李二黑命令几个队员推着两辆手推车,从隐蔽处的树林里走出来,一直走向寨墙。
因为天气不好,大路上并无行人,盖把头的队伍走过之后,便是一片肃静。这两辆手推车,都用油布苫盖着,也看不出装的什么东西,若在平常,倒不引人注目,平常的小生意人,卖瓜果梨桃的,多推这样的小车,但是今天风雨交加,有哪个小生意人肯冒雨出来?因此,很快便引起了寨墙上守卫的注意。
更让人奇怪的是,这两辆车离着寨墙有二里地远的时候,便下了大路,一左一右,走向寨门两边,穿行在了野地里,过沟过坎,直向寨门两侧逼近,这时,寨墙上飞过两只响箭,“嗖——呜——”这是警告,若再往前去,便会受到攻击了。
两辆车都停下来,这时他们离着寨墙,也不过半里路了,推车的几个人,三把两把,撤下车上的苫布,露出了车上的东西,两辆车上,都装着一个大柳条筐,筐里是一个既象纺车,又象织布机的东西,有木条、木块,铁块,铁板,奇形怪状,寨墙上的守卫,谁也不认识那是什么,都大眼瞪小眼,象看西洋景一样,好奇地看起了热闹。
车旁的几个人,却是手脚不停,迅速把车上的那个奇怪的东西拽开,拉出一条木手柄来,鼓捣了两下,安上了两条带子,又安上一只转轮,转眼间,便成了一只形似炮状的模样,摇动了几下,猛一松手,便从车上弹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象小鸟一样,直向寨墙飞过来。
直到这时,寨墙上才察觉这两辆车竟然是在攻击寨墙,一片惊慌的乱喊乱叫,有当官的叫道:“快开枪,开枪。”
从车上射出的小鸟一样的东西,这时已经落到了寨墙下,“轰”的一声,爆炸了。
这两辆车,都是大龙等人制造的藉车,射出的东西,是炸弹,虽然比不了大炮,但利用机械将炸弹抛出几百米,却是轻轻松松,昨夜埋在墙根下的炸药,需要将它们引爆,才能发挥作用,炸开寨墙,而引爆的任务,则要由藉车来完成了。
几个队员推着车,利用寨墙上的守卫不识货,逼近了寨墙,他们知道必须争取时间,因此冒着风雨,很快安装完毕,并且及时抛出了炸弹。
“轰,轰,”炸弹炸响了,巨大的爆炸力,引爆了昨晚埋下的大量炸药,“轰隆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成串地响起来,大地颤抖了几下,地上的泥土、石块都被掀翻起来,一片黑色的浓烟冒起老高,黑色的土石,四散开去,石头垒的寨墙,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