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石像或玉器上面,隐隐露出上面刻画的文字或图案,胡栓有些激动地说:“太珍贵了,尤其是带文字和图案的文物,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它们记载着古代的历史和文化,是国家文明进步的见证。这上面的文字,说一字千斤,还嫌太过菲薄。”
“这里还有一个大牛头。”大凤说道。
靠着洞厅的一角,立着一个牛头石像,没有装箱,就直接靠着洞壁站着,足有多半人高,可能当时因为体积太大,装箱不便,便放在边角上了。
这石像的牛头很夸张,两个粗壮的牛角,眉目刻得并不清晰,有些象是现代的“抽象艺术”,头上还戴着个头巾样的东西,显得怪模怪样。
石锁疑惑地说:“这块石头,刻得好吗?我看不好,太粗了。”
“你懂什么,”大凤反驳他说:“刻得不好,可能有别的值钱处。”
胡栓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摸了摸那尊石像,尘土被他一摸,掉落下来。石像上没有文字,石质也很粗砺,胡栓回头问阿虎父亲:“蒙大哥,你们苗家,这种神像,代表什么呢?”
“可能是代表十二祖神里的牛吧?我猜可能是供奉在庙里的。牛,也是我们苗家一直尊重和供奉的神灵代表。”
“我想起来了,”石锁忽然叫起来,“你们想想,当时莫小杰说什么来着?她说苗家那件宝贝叫什么来着?载圭,对,就是这这个东西,是封在一个石像里,会不会就是这个?”
他这一提醒,大家也都想了起来,除了陈朋莫明其妙以外,其余的人都记起来莫小杰对载圭的描述,一个个呼吸急促,两眼放光,凑到这尊石像前面,摸摸石像,又看看胡栓。大凤乍乍乎乎地说:“别乱摸,别摸坏了。”
“没事,”胡栓说:“摸不坏。石锁说的有道理,我也正是这么想的,这石像所用的石料,挺可疑的,作为供奉祖神所用,有些勉强,总体来看,这石像不象是雕刻,却有些象雕塑,古代没有洋灰,但用某些工艺造出来的建筑材料,却与现代的洋灰很象,这尊牛头像,用这种粗石料,我能想出来的唯一原因,便是这种粗石料在和古代类似洋灰的人工材料结合的时候,容易浑然一体。”
“打开它吗?”阿虎父亲问。
“好。”
阿虎父亲做过石匠,做这活是内行,大家小心地将石像抬出来,放到另一个洞厅里,胡栓在旁边指挥着,“小心,别碰着别的物件。”
石像沉重,幸亏这些人大都是大力士,弄了满身的尘土,将石像移出来,大凤跑出洞外,拿来了锤子、铁钎等工具,阿虎父亲慢慢找着石像的纹路,抡起锤子慢慢凿。
石屑一点点落下来,在牛角的侧后方,一块石头根本就没用凿,用手一摸便应手而落,简直就象是豆腐渣,胡栓解释说:“当时这里肯定是封口的部位,时隔几百年,早就变质风化了,这一搬动,更加松动,说明这尊石像确实是半雕刻,半雕塑的作品,蒙大哥,小心点,里边一定有货。”
“好,”阿虎父亲再凿两锤,觉得石像有些晃,便放下锤子铁钎,对陈朋说:“帮个忙。”
陈朋不明其意,用手抓住一个牛角,阿虎父亲说:“你从那边扳住了,咱们把它掰开。”两人各拿住石像半边,一用力,石像真的被掰开了。
随着一阵石粉石屑的掉落,石像腹中的一件物事,掉落出来,大凤手疾,一把抓在手里。四周的人们,都兴奋地欢呼起来。
这是一件晶莹玉润的玉石,发出淡淡的微光,周身罩着一层黑灰的炭状物,似乎是破棉被烂了,胡栓激动得手有些颤抖,从大凤手里拿过来,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就是它,载圭,你们看,它是用锦缎包裹着封入石像的,经过这么多年,丝织物炭化了,石像也风化了,可载圭是玉石,它不会变化,太美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抹去表面上的织物残留。
玉石完整地显现出来,约有一尺多长,椭圆形状,通体淡绿与银白相间,晶莹剔透,发出淡淡的柔和的光芒,更让人惊讶的是,这块圆乎乎的玉石,上面有繁复的花纹,就象是画面一样,有的地方,象是云朵,有的象是水面,有的象是山峰,玉石本身的颜色以淡绿洁白为主,与这些花纹互相映衬配合,整个玉石就象是一幅立体的山水画。
“怪不得莫小杰说,载圭上面有江河湖海,奔腾流动,”盖把头语气激动地说:“这上面的图案,你们看,若隐若现,流光溢彩,可不就象是活的,在奔腾流动?真是太美了,太奇妙了,没法用语言形容。”
一片淡淡的光芒,闪烁在洞里,看得人心神摇曳,如醉如痴。美丽的载圭,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产物,也不知道何时被封在石像里,光从这个采石洞里算,便有好几百年了,如今,它静静地躺在胡栓的怀里,椭圆的形体显出一副典雅高贵之象,美丽晶莹的花纹图案,大气磅礴,让人遥想起古代,先民们对它顶礼膜拜的情形,那时,是一幅怎么样的景象?
胡栓将它翻转过来,不由更加吃惊。
背面,也是平滑圆润,颜色淡绿间杂着点点朱红,有些象夜晚天上的点点繁星,而且,上面写着好多的字。
这些字,排列并不整齐,随着石头上面的花纹,随意排列,胡栓轻轻摸挲着玉石表面,刻字的地方,痕迹不深,字显得有些模糊,但每个字都可以看得清楚,字体娟秀,约略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