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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锁忽然想起来半路上捡到的那块玉,掏出来递给胡栓,“你看看,这是个什么货?”
玉石未经打磨,圆古隆咚的并不规则,但颜色淡绿温润,通体晶莹,发着一股恬淡幽雅的光,胡栓放在阳光下,仔细看了一会,说道:“石锁,你好运气啊,这玉质不错,纯正温和,浑然一体,是块好东西。着,从自己的腰里也掏出一块墨绿色的石头来,和石锁的玉放在一起,登时便给比了下去。
“我这个,叫鸡肝石,不算好,和你这个比起来,简直就是普通的石头了。”
“咳,那就扔了吧,我这个送给你。”
胡栓摇摇头,把玉还给石锁,拿起自己那块墨绿石头,“这一块,我准备做一个和‘降魔教主’那个玉牌一样的东西。”
“做那干吗?”
“去给降魔教主捣乱。”
下午,阿宁对大凤说:“凤姐,你去跟我串个门。”
两个人结伴来到了王大明的家,这是一个穷困的农家茅屋,屋里真正是家徒四壁,冷锅冷灶,一堆野菜,放在锅台上。王大明的老婆生着病,躺在床上呻吟。王大明坐在地下唉声叹气。
“王大叔,大婶怎么了?”阿宁问道。
王大明面色有些惭愧,“阿宁姑娘,穷人家,人穷志短,你大婶有个头疼的毛病,再加上断了顿,就起不来了,刚才我去借粮没借来,她正跟我呕气呢。”
“大叔,那你为什么退出柳编社呢?”
王大明的头低下了,他老婆爬起身来说:“阿宁姑娘,全怪他糊涂,放着柳编社的活不干,偏去那个降魔教,说是教主法力大,能治我的头疼病,又送钱,又送米,拿回来一包灰面子,我吃了,越吃头越疼。”
“王大叔,还是去柳编社吧,凭着力气赚钱养家才是正经。”
“唉,”王大明头更低了。
大凤说道:“什么降魔教,纯粹是胡说八道……”王大明赶紧摇手,“姑娘,快别说了,我们受穷,是我们命不好,可不能怪教主神仙。”
大凤又好气又好笑,阿宁拉住她,“王大叔,你们那个降魔教主,都能治什么病啊?”
“什么都能治,”说起这些,王大明来了精神,“神仙是天上来的,会施魔法,我亲眼看见的,仙法上身,刀枪不入,仙咒一念,昏倒一片……”
大凤哈哈大笑起来。
阿宁又拉了她一把,“王大叔,你说的教主刀枪不入,会念仙咒,是怎么回事,你能给我讲讲吗?”
“好,”王大明提起了兴致,说:“你们年轻人,不懂老辈子的事情,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能看不出门道吗?教主手掌一挥,一块石头,便被劈成两半,一杆扎枪,扎在身上,只起一个白点,教主毫发无伤。说到念咒,那就更神奇了,全场十几个人,听着听着,灵魂就出了窍,一会就七荤八素,全都晕倒了,睡过去了。这不是仙法,又是什么?”
“大叔,我有个亲戚,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老是心神不宁,气虚血痨,你去跟教主仙家说说,能不能给去看一看?”
“好的,好的。”王大明满口答应。
阿宁掏出两张钞票,“王大叔,先去买点粮食,给大婶买两副药,柳编社的事,我劝你还是去吧,人要活着,就得干活赚钱,天上是不掉馅饼的。”
王大明老婆说道:“阿宁姑娘说得对,谁靠不干活,光拜神仙就能发财的?柳编社你要是不去,我去。”
晚上,砖瓦厂的小屋里,又人满为患,小月、小娟等几个学生和万教授一起忙忙碌碌。
地下放了一个大木盆,盆里灌了半盆清水,小月将一段寸把长的小木片蘸了点药膏,放进水里,立刻响起一阵“呲啦啦”的响声,水里翻了花,小木片象鱼一样在水里跑起来。
“成功了。”小娟拍着手说。
旁边的石锁和大凤看得眼都直了,“太妙了,你们这是变的什么戏法?”
小娟说:“这是化学反应,药膏里面有钠,遇水分解产生热量,因为反应得快,就催着小木片在水里跑起来。”
一张人脸大小的木板,小月拿着浸入水里,一会,木板上显出两个大字:石锁。
石锁挠挠头,大凤在旁边哈哈大笑起来,万教授在旁边说:“那些跳大神的,装神仙的,一般都是利用老百姓不太了解的科学知识,来糊弄别人,这个降魔教主,肯定也是这一套,只要咱们认真研究,就能揭穿他的骗局。”
何原笑mī_mī地抽着烟袋,说道:“石锁,大凤,咱们好好谋划谋划,和降魔教主这一仗,必须一战获胜。”
大凤连连摇手,“我可不行,论这套学问,我可一窍不通。”
“不,光有学问还不行,你的武艺,到时候得发挥用场。”
“行,我出蛮力,那没问题。”
阿宁和胡栓从外面走进来,“何老师,已经定好了,后天上午,牛家村,赵老二的家里,降魔教主准时大驾光临。赵老二是咱们柳编社的骨干成员,肯定能配合咱们。”
“好,”何原跳下土坑,“时间挺紧了,咱们加紧时间准备,明天,我、大凤、石锁,就到赵老二家去,把陷阱挖好,专等降魔教主来跳。”
过了一天,牛家村赵老二的家里,一大早就忙碌起来,院里放了两张桌子,摆上香烛果盘等物。万教授、小月等人和赵老二夫妇又反复交待了一遍,在村口放哨的阿宁跑来,“来了,来了。”
“出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