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的确已经过了,若不是邰帮主的提醒,只怕所有人都已忘了这对新人的存在。搅私锹洌就像个局外人一般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v钡酱丝檀蠹业哪抗庠俅尉奂到两人身上,眼中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丝歉意时,才惊讶地发现他居然在微笑?
是的。
错过了吉时,迎来了敌人,失去了盟友,就在整个南宫一族陷入孤立无援的绝境之时,这位三少爷居然笑了。看惯了他冷漠孤傲的表情,此刻这个平淡中透着些许神秘的笑容显得格外迷人。
“彦儿……”南宫凌箫有些迟疑,又有些歉意。
“我明白,”南宫彦用罕见的温和语气道,“婚礼不过是场仪式,既然吉时已过,就不必再拜堂了。还是请各位来宾就座,暂且喝杯喜酒吧!”
南宫凌箫无奈地点头。
此时此刻,他实在没有心思在意这些细节了。
南宫彦的脸上笑容不变,又转向他的新娘,柔声道:“你先去休息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新娘子温顺地点了点头,在丫头的搀扶下退了下去。韩青韵略一犹豫,也随后跟上。如今的南宫府到底不够安全,她作为老太君,自然有义务保护族中的女眷。
目送新娘子离去之后,众宾客也在主人家的邀请下默然归座,但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尴尬,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偌大的喜堂,超过百位的宾客,一时间竟鸦雀无声,哪里还有半点喜宴的氛围?而破坏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在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客套话后,欣欣然准备离去。
不过这一次他只走到了门口。
“酒未开樽,邰帮主就要走吗?”年轻的男声自门外传来,紧接着一道细长的身影映入眼眸,“可是我们南宫家招待不周,怠慢了您?”
是南宫瑛。
他身为卫队首领,此刻不是应该率领卫队精英们加强戒备,确保婚宴的顺利举行吗?怎么他不仅私自放敌人进来,还有工夫来喜堂凑热闹?难道他就不怕覆天帮趁机来袭?
看到他,邰哲峙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但很快又被温和的笑容所替代,悠然道:“南宫公子言重了。在下今晚是为东方老前辈而来,仓促之间不曾备得贺礼,实在无颜叨扰,还是改日再来拜会!”
“不知邰帮主所说的‘改日’是哪一日?”
“自然是等贵府既有空闲又不再讨厌在下的时候。”
“这一天恐怕不好等。”
面对如此直接的回答,邰哲峙不禁失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等各位消了气,在下再登门谢罪吧!”
“那具体是哪一天呢?”南宫瑛紧问不舍,“是今天、明天、后天,还是大后天?”
邰哲峙的脸上现出疑惑不解的表情,讶道:“南宫公子似乎很在意这个问题?在下何时拜访对南宫府来说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南宫瑛平静地道,“邰帮主再次拜访之日,就是您大开杀戒之时。我们总要知道您行动的确切时间,好提前做好准备。”
大厅内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已集中到了门口,尽管两人音量不高,却都一字不漏地传入了他们的耳朵。在听到这句话后,众人不由同时一愣,显然没有料到南宫瑛会说的如此直接。
邰哲峙似乎也愣住了,但很快又笑了起来。他颇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这位温和谦逊的少年,笑容柔和之中透着一丝诡异:“南宫公子不是在开玩笑吧?”
“大敌当前,生死难料,您觉得我会有心情开玩笑吗?”南宫瑛反问道,语气跟表情不知不觉已变得冷淡下来。他的话音刚落,南宫不破也走了进来,两人在门口并排而立。而大门之外不知何时已多了几十位劲装佩剑的武士,赫然都是南宫卫队的成员。
邰哲峙终于收起了笑容,讶道:“各位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就因为我没带贺礼,所以不让我走吗?”
“你没听见我二叔的话吗?”南宫不破冷冷道,“我们给你两个时辰。你想离开这里,你的手下就必须在两个时辰之内杀了我们南宫家所有人。”
“如果两个时辰之内我的手下没有来呢?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
“你应该很清楚。”
邰哲峙又回头往南宫凌箫看来。后者似乎没有察觉,正拿着酒壶为主桌的每一位客人斟酒,动作缓慢而平稳,表情始终没有一丝波动。
“邰帮主还是进去坐吧!”南宫瑛淡淡道,“两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难道您打算一直这么站着吗?就算您愿意,也难免让在座的武林同道见笑,怪我们南宫家失了待客之道。”
他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几个家丁立刻抬进来了一张桌子,紧接着又端上了一份份酒菜。桌子就摆在大门旁边,无论是桌子的大小款式还是桌上的菜肴酒水都与其他酒桌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只是这张桌子旁只搭配了一张椅子。
“请吧!”
南宫瑛做了个请的手势,并率先走过去为他拉开了椅子。
邰哲峙看看他,又看看远处的南宫凌箫,目光变得有些复杂。然而这种表情仅仅持续了很短的一瞬间,他的脸上很快又露出了微笑。
他真的坐了下来。
南宫瑛向一旁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个小丫鬟走上来为他斟酒。
“邰帮主请慢用。我就在门外等候,若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吩咐。”南宫瑛平静地说完,就往后退去。
“等等,”邰哲峙叫住了他,但却没有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