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勋坐在一辆车里的姚安宁是从来没想过,她能和江勋如此和谐平静的待在一处,每次他们见了即便表面上风平浪静一派祥和的样子,暗地里却暗涌激进,互不相让,要像是眼下这种独处时间,更是连那份表象都存不住,争锋相对是必然的。
姚安宁见江勋不开口,她也不说话,她能坦然接受这份寂静。
倒不是江勋故意晾着姚安宁,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和她说什么,认真算起来,他们陌生的很,见面的次数和谈话的内容,只是浅交,叫上她同行,只是有些话要嘱咐她的,这个念头是一时兴起的,真当把人叫上,他又有些不情愿了,凭什么要嘱咐她,她的事关自己什么事。
于是任性的江少一路上沉默不语,哪怕到了目的地,陆家的大门口。
姚安宁等了等,见江勋还是一副沉默不语的态度,也不愿再拖下去,准备开门离开。
“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她的事我一定会查得水落石出。”在人要走的时候,江勋这才开口。
姚安宁停下了动作,转头回道,“不用了,如果江先生还是要继续这个话题,我想不用了再说下去了,我是不会改变决定的。”
直到现在,江勋才对眼前的人高看了一眼,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和温萦认识的,但她是除了他之外唯一一个坚持要为温萦找出真相的人,凭着这份心意,她也比其他人要有良心。
“如果你想停下来,可以来找我。”江勋不是一个轻易给出承诺的人,但是他一旦给了承诺,就一定会兑现。
姚安宁很诧异,她总有一种错觉,她其实和江勋根本就不是冤家对手,而是神交多年的好友,转而想想,其实江勋给她的尊重,丝毫不逊于好友能给出的待遇,想到这,她对江勋最后那点恶感也没有了,或许重新换个身份,她和江勋也可以做朋友的。
“谢谢。”姚安宁没不识相谢绝江勋的好意,以江勋的骄傲,是不屑妥协做到这一步的。
江勋给了姚安宁一张名片,上面是他的私人电话号码,知道的人不多,全都是江勋最为亲近的人。
见江勋成全了自己要做的事,于是说话也比先前要言深了一些。
姚安宁拿着名片,心情很复杂,这张名片之后的意思,她很清楚,她得了一次求助江勋的机会,人人都敬畏的江少,求他办的事,只要说出口,就绝没有办不到的,可也侧面证明,她要查的真相,不会简单。
“我能问问江先生,你是怎么知道她的死另有隐情的?”姚安宁手指摩挲着名片,唯有她自己知道,此时的心情有多不平静。
江勋却没有察觉到姚安宁的异样,他眼神深幽,“她出车祸之后,为她主刀的医生说她的情况虽然凶险,但是活下来的几率很大,当时医院正好有国外顶级外科医生来做交流,以温家的能力,她不该死的。”
姚安宁听完之后,已经没有话要说,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温家对外声称的是伤情太严重,没有度过危险期。如果是老天要收回她这条命,她无话可说,可如果是有人谋害她,她却是不能放任不管,她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突然,姚安宁脑海之中闪过一个模糊的片段,那是个一片白色的房间。
“你怎么了?”江勋见身旁露出痛苦的神情,抱着头,死死咬着唇。
可此时的姚安宁哪听得进任何话,她只觉的头疼的难受。
“去医院。”江勋当即下了决定。
姚安宁一把抓住江勋的手,因为疼痛,她控制不住力道,江勋也只是微微蹙了蹙眉。
“不用,我休息下就好。”姚安宁渐渐平复下来,又接着问道,“当时做手术的人名单能不能给我一份?”
这下江勋是真的看不懂了,自己都一副不好的样子,为什么还那么执着别人的事?她和温萦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可他看过姚安宁的生平,也不没有生死大劫,需要人帮忙度过的。
不知道怎么的,江勋有点不太高兴。
“可以。”江勋还是很干脆的应了。
“谢谢,我不太舒服,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她现在的情况是真的不太好,就在刚才,她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那些闪现的画面是什么,那个白色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江勋没留人,放姚安宁下车离开。
“让人多看着她。”江勋对前面开车的人吩咐道,他可不想这人也像她一样短命。
姚安宁白着一张脸回了家,到房间之后,直接将自己摔在床上,没多久就这么睡了过去,期间姚颜敲了一次门,但是熟睡的姚安宁毫无所知。
这一觉睡的太久,以至于姚颜被吓坏了,直接拿了备用钥匙进去找人,她打开房间看到的就是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姚安宁,脸白白的,无论她怎么叫,都没有任何回应。
姚颜吓的眼泪直掉,这一幕像极了姚安宁自杀时候的样子,虽然没有那次血淋淋的吓人,可对于姚颜来说,失去女儿的心情是一样的,甚至比上次更甚,这次她真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撑下去。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虽然姚安宁有心跳呼吸,体温也正常,可有先例在,她赌不起。
动静闹的很大,整个陆家都被惊动了。
陆蔓姗对此只有冷笑,“听说有些人一旦自杀过,就会成瘾,瘾上来了就要自杀。”
陆老太太皱紧眉,听到之后也没喝斥制止,他们这种人家最不喜欢的就是闹出事,一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