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一个凿穿,匈奴骑兵就已经溃不成军了,于夫罗的命令对于他们已经完全不起作用了。机灵的,拨马便逃。笨一点的,干脆直接跳下马跪到路边缴械投降。
浑身是血的王当勒住战马,大喊一声“痛快!”,拨转马头,明晃晃的环首刀再度扬起,“再给我冲!”
心如死灰一般的于夫罗,已然是忘记了抵抗,或许在不可阻挡的重骑兵面前也根本无从抵抗。木偶一般的被他的手下拖拽着纵马狂奔,混混沌沌的似乎已经是失去了意识。
“于夫罗,还不下马束手就缚,更待何时?”
炸雷一般的吼声在他耳边响起,于夫罗猛打一个激灵,这才发现不觉中他已经被四面包围了。
在他的正前方,满脸得色的张燕手挽长弓,锋锐的箭矢正指着他的眼睛。
环顾左右,跟随在自己身边,不过寥寥数十骑而已,而且大多神情沮丧,如丧考妣一般。
大势已去了!
于夫罗长叹一声,很干脆地滚鞍下马,扔掉武器跪倒在地。
夕阳西下,余晖脉脉,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牛羊已经归圈,炊烟袅袅升起,一片静谧安宁的景象。
南匈奴内附大汉之后,茹毛饮血的匈奴人,已经慢慢不习惯再吃生肉了。烧得很旺的篝火之上,肉香味扑鼻传来,引来一阵阵的欢呼叫好声。
这是一个很小的匈奴部落,男女老幼加在一起也不过千余人,他们抢不到水草丰沃的牧场,又担心被其他部落吞并,因此只能不停地往南迁徙。越靠南就越靠近大汉,他们自然也就越安全。
这倒不是说他们心向大汉,而只是纯粹的寻求一种安全感而已。毕竟,在于夫罗之前,数百年来还从未有匈奴胆敢明目张胆的发兵袭扰大汉。
“但有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男的不分老幼一个不留!女的只要不反抗,捆起来送回并州交给文若发落!”
韩俊冷森森的目光盯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篝火,嘴里面说出来的狠话却让赵云大惊失色。
犹豫了一下之后,赵云还是咬着牙开口劝道:“主公,云也深恨匈奴,但云也知过犹不及。匈奴暴虐,族灭犹不解恨。但云生恐传扬出去,于主公名望有损啊!”
韩俊呵呵笑了一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为我大汉长治久安,为我华夏文明不断!些许个人毁誉不算什么!按照我说的去做吧。哪怕千夫所指,我也在所不惜!”
赵云忍不住浑身热血上涌,看向韩俊的目光也变得更加炽热了。对于他这样生长在边塞之地的人来说,对匈奴等外族的仇恨是刻在骨子里的。虽然内附大汉臣服大汉,但是每年冬天,遭受到白灾的匈奴人还是会成群结队的到大汉境内劫掠一番。生长于常山的赵云,张燕,生长于河间的张颌,以及绝大部分的韩军骑兵,都曾经饱受匈奴之苦,对匈奴也是万分仇恨。韩俊既然已经下达了灭族的命令,他们自然也就再无顾忌,手中的环首刀也再不留情。
密集的马蹄声响起,正沉寂在美食之中的匈奴人立即慌了神色,忙不迭的上马取刀,准备迎战。
千余人的部落,能够控弦跃马的不过只有三百余人,在排山倒海一般杀来的大汉骑兵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个部落所有的男人都已经化为了刀下亡魂。
“人性本善”和“人性本恶”之间,韩俊更信服的是荀子的“性恶说”,在他的理解之中,匈奴人天性残忍好杀。所以,哪怕是身高不超过车轮的孩童,也无一例外的死在了大汉骑兵的铁蹄之下。
篝火还在燃烧着,可是那欢快的载歌载舞之声已经不在了,所有匈奴的男人都已经永远地躺在了这辽阔的大草原上,所有匈奴的女人都被驱赶到了一起,她们的脸上只有惊慌而没有悲伤。对于她们而言,对这一切早已经麻木了,她们生存的价值永远都不是尊严,而只是单纯的活下去。不管睡在身边的是匈奴人还是鲜卑人或者是汉人,她们都无所谓,只要能够活下去就好。
韩俊一脸凝重地走过来,看到的却只是一个个的行尸走肉,顿时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道:“安排人把她们连夜送走吧!其余人打扫战场,就地扎营休息。”
一个又一个的匈奴部落被夷平,一群又一群的匈奴女人被送往汉地。消息传开之后,所有匈奴人都慌了。大汉天威不可冒犯,是他们老辈人故老相传遗留下来的,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当做一回事。在他们的印象中,汉人都是懦弱的,也是迂腐的,他们天真的以为慈悲的饶恕能够感化一切,他们并不知道天狼星的子孙是永远不会屈服的!于是,他们把汉地当成了自己的自留地,吃不饱的时候去转一圈,女人不够的时候去转一圈。却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汉人也会成群结队地骑着高头骏马,挎着宝刀劲弓来到了草原之上,做着他们曾经无数次做过的事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简直就像魔鬼一样。
匈奴人疑惑了,也害怕了,他们顾不上去想印象中软弱无能的汉人什么时候变得比他们还要穷凶极恶了,只忙着携家带口赶着牛羊往草原深处逃命。
也幸亏此时是春夏之交,北方草原也不甚寒冷,要是换作冬天,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