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皱眉顿了一瞬:“好!我可以放了你,不过必须带你独自出城后才行!”
“不行啊公主!”余山又开口了:“让你离开,万一你又伤害公主怎么办?”
“你以为你现在能跟我谈条件呢?”苏灵一脸狠色:“她可是在我手里!逼急了!我可不介意一命换一命!毕竟你们的公主可比我尊贵多了!”
“统领!这两个人抓住了!”从后面押上来两个男子,正是苏灵的两个师弟!
余山得意一笑:“本统领这里可是有两个人质!你如果再执迷不悟,休怪本统领手下无情!”
苏灵毫不慌张:“如果你觉得我那两个师弟比你们公主重要,那就动手吧!”
真是坚持不懈的…在刺激绑匪啊!姚姝心里默念,如果能活下来,他这个统领就算是当到头了!
“容王!”余山看到疾步过来的幕北容,闪过一丝慌乱,收敛了神色。
姚姝忙转头张望,终于看见了那个一脸焦色的男子,他带着半边面具的脸,仍是如此魅惑俊逸,他高大的身躯仍如此伟岸可靠,轻轻舒了口气,冲着他展了一抹笑颜。
幕北容疾驰而来,所过之处皆带过一股寒气,让众人不禁打个寒颤,他在苏灵对面站定,黑瞳看向姚姝,她的绿裙不再白净,沾满草芥与鲜血,破烂处可清晰看到她骇人的鞭伤。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小脸儿发白,唇角凝着鲜血,她的双眼却是亮晶晶的,甚至,还在对自己笑!幕北容感觉自己一颗心像被扼住一般,疼惜的眼神望进去,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一句都没说。
那一望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改变了,褶褶生韵,缓缓花开。
他的视线转移,柔和的表情褪去,胸腔翻起怒意,目如寒冰,这一刻,金戈铁马,征战沙场的气势油然而生,所过之处,无人能活!
苏灵与他对视一瞬,便身冒冷汗,他的眼神,仿佛已经把她拆骨扒皮!她第一次意识到,传言并不夸张,甚至有所不及!她握着匕首的手竟不受控制的微抖,面对几百官兵尚且淡定的苏灵,此刻心却被恐惧笼罩,再不敢直视那双毫无温度的眼。
“放开她,本王或许放你玉山师门一马!”缓缓开口,那语气,倒仿佛苏灵才是受威胁的一人。
同样的话,震慑度却完全不同,他摆明告诉她,她敢如此做,就绝对没有活路,现在给她的选择,不过是你一个人死,还是满门灭亡而已!
苏灵不甘心,也不想死,但她此刻却一点把握都没有,甚至,匕首都不敢再近一步,仿佛她一动作,就会被那双拥有修罗眼睛的主人杀死!
苏灵怯懦了,她握紧匕首开口:“你刚才说的话可算数?我两个师弟也会放了?”
姚姝不动声色:“自然算数!”
苏灵忌惮的看了眼幕北容:“你能替他做主?”毕竟幕北容刚才说过,不会饶她!
“我是他妻子!自然能替他做主!”姚姝说的理所当然,要知道,在现代,嗯…基本都是女人当家做主啊!
苏灵狐疑的看向幕北容,却发现那刀削般的容颜一瞬间柔和了下来,甚至薄唇微挑,定定的看着姚姝。
幕北容无法否认,听她如此亲昵的说出,她是他妻子,他的心倏然悸动!一种时隔十年的久违温馨,充斥了他的胸腔!
深呼口气,幕北容敛下眸中杀意:“王妃的话,就等于本王的话!”
有赫赫战神与公主作保,苏灵总算放心了点,况且,由不得她不信,今天想活着离开,看来也唯有此路。
苏灵的匕首慢慢离开姚姝的脖子,一刻不敢耽搁,对着另两个人喝了句:“走!”轻跃上房屋,片刻便没了踪影。
姚姝身子一软,立马落入一个温暖的怀中,幕北容关切的眼神:“阿姝!”
“我没事,皮外伤。”姚姝启唇笑笑,却还是难掩痛处导致的抽搐。
幕北容回头冲着山崖:“去宫里请太医!”
姚姝只觉身子一轻,便被幕北容打横抱起,她白皙的脸不可抑制的泛起粉红:“北容…”
“别怕,我在!”幕北容的臂膀有力,声音亲昵的能滴出水,毫不避讳的抱着她朝容王府走去。
姚姝把头埋在他胸前,好似就能逃过数百名官兵的视线,她仰头看着他有型的下巴,微微一笑,第一次有了好似触摸到他的感觉。
回到容王府,太医早已恭候,看到姚姝触目惊心的伤也着实吓了一跳:“这贼人竟如此大胆!把温仪公主伤成这样!”
幕北容把姚姝小心翼翼的放到榻上,生怕再弄疼了她:“少废话!快医治!”
“是!”太医干净替姚姝把脉:“都是些外伤,只需上药,再内服调养,忌些口便可。”
“去写方子!”幕北容转向姚姝:“我一会儿就回来。”
“小丫,你替公主上药。”太医吩咐身后的医女,因为宫里女眷多,有时太医不方便,是以身边都配有医女。
小丫是个清秀的丫头,她从药箱拿出药,用剪刀把破碎的衣服剪开:“公主,您忍着点儿,消毒有些疼。”
姚姝很亲和:“没关系,来吧!”
上好药,又替姚姝换了干净衣服,小丫才行礼告退,幕北容在门口等着,小丫一福身:“容王,已经上好了。”
幕北容点点头:“送太医。”
一个小厮领着太医和小丫离开,幕北容依稀听到小丫的感叹:“受了那么重的伤,上药居然一声不吭,徒儿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