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姝已到了最南面,仍没见到幕北容,额头隐隐冒汗,难道是已经出了猎场?
“唳!”一声长啸,横空飞过一只鹰,由远及近,最后在姚姝的头顶盘旋。
姚姝抬头看去,却见这只足有半人大的老鹰,白头黑羽衣,鹰眼灼灼,极为霸道!
为防它攻击自己,姚姝抽出剑严阵以待,却见这鹰盘旋了几圈,慢慢下降,直到与姚姝平视,并无攻击意图。
姚姝心有疑窦,就那么看着鹰的眼睛,一人一鹰诡异的对峙,终于姚姝放弃了,她不该与鹰比耐心的。
雄鹰又似得意的长啸一声,才好心的抬了抬爪子,姚姝这才看到,鹰的腿上绑着一块儿布!
她疑惑的解下来,打开看,不自觉脱口而出:“北容!”
没错,那上面正是幕北容的字迹,布条上面有四个字:跟着鹰走。
姚姝狐疑的看了眼老鹰,幕北容居然会训鹰?老鹰似是懒得看她,扑腾扑腾翅膀,就朝场外飞去。
姚姝顾不得想那么多,催马跟了上去,她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心里是相信幕北容的。
老鹰飞的并不快,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她跟上来没有,虽然姚姝感觉,它对自己并不怎么友好。
老鹰飞的地方越来越偏僻,依姚姝的感觉,应该是已经到了城西树林,北容为什么会在这儿?心里疑惑越发重重。
高山耸立,树林森森,越往深处,路越陡峭,姚姝干脆下马步行,老鹰终于在一个山洞前停了下来。
姚姝把马拴好,抬步进了山洞,摸黑走了大约十多米,忽然看见了前面的亮光,姚姝朝着亮出走,终于看见了幕北容。
那是一个内中宽阔的山洞,只有简陋的桌椅,但桌上却放着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几十米长宽的山洞都照的昼亮。
幕北容便正逗弄着刚回来的老鹰,看到姚姝,站了起来:“姚儿!”
姚姝并无想象中的高兴:“这是怎么回事?”
幕北容伸出的手僵住:“让你担心了吧?”
“山崖呢?”姚姝环顾一周,并未看到第二个人。
“被抓了。”幕北容还是走过去拉住姚姝的手:“我猜你会亲自出来找我,才让小鲜肉去带你过来。”
然而姚姝的注意力已经被转移了:“小鲜肉?!那只老鹰?”
幕北容嘴角抽了抽,尽管已经叫了十多年,他还是觉得有些别扭:“我娘取得名字。”
姚姝莫名心跳有些加快,她再老古板,也时常听到或看到网上,电视上出现这个词,这样莫名其妙的词语,竟然会出现在这个时代?
“你娘?为什么会起这个名字?”
幕北容一手抚摸着小鲜肉的头:“当时我娘捡到它的时候,他还不会飞,我娘说肉嫩味美,以后可以当干粮用,不过…一养就是十多年。”
原来如此!姚姝失笑,自己想的未免太多了,这才想到正事:“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对了!你刚才说山崖被抓了?怎么回事?”
“他易容成了我的模样,我才脱身。”幕北容下意识的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一眼看去,与姚芸把玩的那个一模一样。
“姚芸?”姚姝恍然抓到了什么感觉。
“恩。”幕北容点点头:“山崖不会有事,有他在,能迷惑一些人的视线。”
“那你呢?”姚姝越发觉得幕北容神秘。
“出趟远门,你要不要去?”幕北容笑看着姚姝。
姚姝叹口气,坐下:“你总不能叫我这么糊涂下去!”
幕北容眼光很柔和:“姚儿,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姚姝心跳蓦地一停:“你…什么意思?”
幕北容拿出封信:“从你嫁给我那天开始,我就觉得你不像一位公主,跟我听到的那位公主完全不是一个人。”
“就因为这样?”姚姝平息了下心跳。
幕北容慢慢展开信:“当然不止这样,除了个性不像,还有与连遥的事,再结合这封信……”
姚姝接过信,眸子骤然一缩,这信显然是宫中的人传出来,有人在原主死后去过公主的寝宫,却看到了姚姝的尸体,而当她惊魂失措的告诉主管,主管再来查看时,姚姝却安然无事的坐在床上!
主管大骂那奴婢,可那婢子却坚信当时公主是死了,她甚至探过她的呼吸!
不知幕北容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所以才会如此怀疑。
“不用害怕。”幕北容的大手抚上姚姝有些发白的小脸:“也可以不必告诉我,对于我来说,你就是你!”
“我要想想。”姚姝深呼口气,她从来没想过要坦白自己的身份,因为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自己的存在可能像个鬼怪,更可能被人说是害死原主的凶手!
但幕北容……姚姝虽说不提防他,但如此重要的事,她没把握!
幕北容静静的看她变幻的脸色,反而翘起嘴角:“没关系!对于我来说,如果你不是南境公主,反而更好。”他也不必因为是她的家人而顾虑什么。
不等姚姝问,幕北容便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盒,打开后,里面是两张薄如蚕丝的假面。
幕北容动作小心的拿起,替姚姝一点一点敷在脸上,起初凉凉的,但很快就适应了,并不会很难受,姚姝好奇的摸摸,发现居然不会轻易掉落。
“看看?”幕北容拿过镜子。
“好厉害!”姚姝不可思议的摸摸,这还是自己吗?虽说在一些书上看过所谓易容术,但没想到这么逼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