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过气息,遥遥感受到固魂丹的药效,又听到妖艳魂族女修如此说之后,许多魂族开始表现的颇为急躁。(..)
他们纷纷开始通过各种方式,设法让自己的魂奴,进入前十名,有的威逼,有的利诱,有的****,有的恐吓···
“无论如何要进入前十名,否则,回去后有你好受的!”
“要努力噢···若是进入前十名,晚上奴家会用劲浑身解数,好好伺候伺候你的···”
“若是进不了前十名,你就等着吧···”
“必须前十,听到没!!!”
“若是进不了前十名,老子今晚便把你的神魂抽干!!!”
······
在听到这如许多说辞的时候,莺翠和嫣红同时用神识,扫了一下栾天,栾天并没任何回应,依旧在平静的看着角斗场中的情况。
这时候,广场中的妖艳魂族女修挥动了一下玉臂,提高了声音说了一句:
“角斗,正式开始!”
然后,她便一转身,飘出了角斗场,魂族们纷纷驱役着自己的魂奴进入角斗场中央,角斗场中,瞬时站满了人族魂奴。
看来,这角斗并非一对一,而是一场混战,栾天大体估算了一下,参与混战的魂奴,足有千人之多。
这样的混战是很残酷的,没有固定的攻击目标,同时也有被围殴的可能。
随着一声呼哨,角斗开始!
在这角斗开始后,栾天才恍然,魂族为何要定期举办这种角斗,他们的用意不止是取乐,更是为了抽取到更浓郁的神魂。
因为已经没有了修为,任何法术都不可用,所以魂奴们,唯有赤手空拳,以*相搏。
任何情绪的急剧波动,都会让人的神魂变得澎湃,比如愤怒,比如斗志,比如极端的仇恨,比如极端的爱···
同时也因不能使用法术,角斗便完全成为一场千人肉搏,拳拳入肉,脚脚撞骨!
也正因为没有了任何法力,在被每一拳、每一脚击中时,这种疼痛,亦是撕心裂骨。
在空旷而毫无遮拦的角斗场中,这样的千人混战几乎避无可避,并且,栾天亦发现,大多数魂奴,压根并不想避。
他们出于讨好魂族主人的目的,都在拼命的用拳头、用脚、用胳膊肘、用膝盖、甚至用嘴、用牙齿···无所不用其极的攻击着自己的同族。
栾天看到,一名魂奴被挤到了围栏最边缘,他抬起双臂,拼命护住自己的头部,身体背靠着围栏,躬着身体抵抗。
但这,并没让他躲过其余人的攻击,五六名魂奴将他团团围住,雨点般的拳脚,落在了他的身上。
栾天认得此人,是与他同一批到此的献祭者,似乎,还是一位聚魂者。
这时候,此人全身已经伤痕累累,鲜血淋淋,正张着嘴大声说着什么,不知是求饶,还是疼痛的喊叫,无法听清。
栾天还看到,在角斗场的中央,两人正在对打,就在此时,一人的后脑勺,被身后一人重重的击了一下。
被击中后脑之人马上到底,霎时间,他身边的七百名魂奴,马上停止了与对手的扭打,纷纷跑了过来。
数不清只脚,用力的踹向倒地之人的脸和头部,此人连捂脸都未来得及,整张脸立马便变得血肉模糊。
用脚踹他的这些魂奴,脸上都带着阴狠的狞笑,仿佛对同类踹的越狠,便越能让主人赏识,便越能代替自己所受过的,伤害。
在角斗场中,栾天亦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其中,便有石竹。石竹的身体很精壮,似乎对这样贴身肉搏,颇为擅长。
他身体紧贴着身后围栏,正与四名魂奴对打,竟未落下风,在久攻不下之后,其中两名魂族便放弃了。
他们快速转身,转而攻击身旁的其他魂奴,石竹应付面前二人,显得更轻松了一些。
不过这时候,他的身体上亦是多出受伤,在这样的混战中,是无法做到全身而退的。
栾天同时还看到,一个人在被数人围攻之后,猛然冲着一个人扑了上去,他张大了嘴,死死咬住了此人的肩头,生生撕下肩头的一块肉。
这时候,角斗场的石地上,已经鲜血横流,渐渐的,有了残肢掉落,甚至有了脑浆崩裂···
整个角斗场,此时充斥着血腥气,变得仿佛到了地狱一般,栾天脑海中闪过两个字:屠杀。
是自己人对自己人的屠杀,是同胞间的自相残杀。
周围,看台上的魂族变得兴奋无比,叫好声、怪叫声、拍手声、加油声响成一片,手舞足蹈,群魔乱舞。
栾天缓缓闭上双眼,他无法再看下去,他的内心,已经从开始的愤怒,演变为此刻的悲哀。
一种无以名状的悲哀感涌上他的心头,他替文秀曌感到悲哀,替文苍生感到悲哀,替自己感动悲哀,替人族,感到悲哀···
被别人以为“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也把自己,当作了“奴”,并且,做奴还做的心甘情愿,哀莫于此。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文秀曌的无奈,终于明白了艮国为何会年年献祭,而敢怒不敢言。
亡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国土犹在之时,国人的内心,已经把自己当作了亡国奴,这样的奴性,才是最无法扭转的。
此时,栾天只感觉好恨,但该恨谁?是该恨魂族之暴戾,还是该恨魂奴之不争?他感到怆然迷茫。
随着倒下的魂奴越来越多,踩着同胞的身体,那些仍在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