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临风洗漱过后,发丝微微含些水汽,让人看着莫名有些朦胧美,乌黑发亮的发丝垂顺在耳际,油灯淡淡昏黄色的光打在他脸上,有种油然而生的宁静。
他指尖在书籍微泛黄的页面上轻点,思量着,不时翻卷,一边拿着毛笔蘸墨,在一旁放上的小本上记录一些自己用得上的内容。
他特地派温谦去搜寻有关七叶花有关的信息,查到的资料少之又少,但事关重要,即使是蛛丝马迹,只要有所关联的,他都一字不落地记录下来。
临风的听觉一向敏锐,小时候就养成了习惯,人多注意些,也能提前做好预备。他目光倾斜,墨色的眸瞳里滑过一丝迟疑,很快他就将书籍合起,放到了一旁的李竹书架上。
记录的小本也一并收起,取而代之的,只是饭馆内日常的一些账务而已。
“吱呀”门被打开,月光如流水倾泻而下,衬得那门口伫立的人,俊美无匹。他目光迎上,嘴角微扬,似乎一见到那人,好心情就随之而来。
那人阖上门,见临风的发丝还有些水汽,取来了布巾给他擦拭,班景目光低垂道:“怎么不擦干了,湿在一旁,这样容易招惹风寒。”
临风任由那人给他这难得的服务,那人的动作恰到好处,说是擦干,更像是在按摩,指尖透过布巾,似乎是经过了穴位,让人不由得觉得懒洋洋的,想发出舒服的感叹。
临风停了下来,将毛笔搁在一旁,微侧头看向那人,“我在等你。”
班景听了嘴角也浮起一抹淡如春风的笑意,指尖刮了下那人的鼻梁,光滑如绸缎般的触感,语气带着些的宠溺,还有一种拿他没办法地调调,“好,我在,就一定好好照顾你,但是你还是要注意保重身体。”
临风装乖巧地连连点头,班景微侧头,注意到桌上的账本,“还没看完吗?我来给你看,你早些歇息吧。”
没想到班景会想帮他看账本,临风连忙摆摆手,讪笑道:“没事,再看几页就看完了。”目光看向他,“还是不劳你大驾了。”
班景看着低头认真看账本的临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临风素白色的袭衣着身,面上虽然没什么流露出太过的表情,但是他还是本能的感觉到了,在临风身上,似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压抑的气息。
也或许是担忧的气息。
此次从傲天教死里逃生,人也团聚,照道理也算是落下帷幕,放下心里的石头了,不知道临风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还是这般心神不宁地模样,让他看着隐隐有些担心。
他摸摸临风的脑袋,还在算账的临风没想到他会伸手,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班景一眼,似乎在说咋了?
在昏黄的灯光下,班景发髻绑着玉冠,衬得人肤白玉面,剑眉星目,似乎那烛火之光也难掩那人惊艳之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正打算回头的临风,被这一问,原本还在纸上簌簌不停的毛笔,顿在了那,班景眉宇微挑,将临风脸上的表情心思,一一看进眼底。
“哈……”临风尴尬地讪笑了下,“我能有什么心事,这不是回来了,可能心情太激动了吧。”
班景也没去揭穿什么,目光低垂看他停笔处,“还差多少能好?我还是帮你一把,咱们早些休息。”
临风将脸上的不安神情收起,换之的有些许慌张,又将账目仔细看了一遍,对着算盘打了三遍,确定数据无误了,这才放下了毛笔,“对好了。”
“那咱们就早点休息。”
“哦,好。”
等两人都在床榻时,心爱的人就在身边,临风却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躲避什么,背过身,眉头微紧,似乎在苦恼什么。
班景从身后揽上他的腰际,头枕在他肩头,“你不想说,我不勉强你,但是你要知道,无论遇到什么,我一直在你身边,只要你一回头,我的怀抱都等着你。”低低带着磁性的嗓音,却犹如春风化雨,润物细无声,让人像是被春雨滋润过一般沁人心脾。
临风睫羽低垂,手覆上了班景的手,缓缓收紧,握住了那人的手,那人的手温刚好,不冷不热,像是冬日里的温泉,有着最宜人的温度,不烫手,也不冰冷,浸湿躺入,就让人难以忘怀。
临风的拇指抚摩着班景地手背,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应该算是了无遗憾了。
所以他更希望能把事情做的再好一些,再完善一些,哪怕他做不到十全十美,就算是只有残砖破瓦,他也希望能一点点地堆砌起来,造一个挡住风雨的地方。
他转过身,伸开手拥住了班景,头也枕在那人的肩头,依恋地在他颈窝处蹭了蹭,柔软的发丝传来微痒的触感,他紧紧地拥住了那人,像是怕流沙过隙,流转不见。
“好,我听你的。”
但他还是没打算说出来,他翻阅过的书籍,七色花,有跟氏族有关,也有跟官吏有关,牵涉到这两者,就不是简单的钱财能够解决的,得到,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方面的资料如此稀少,恐怕背后拥有的人,其实根本没打算让人知道,某些可能还只是别人偷听到,甚至可能只是凭空猜测的,真假不得而知。
既然知道这七色花都不容易,恐怕背后牵涉到的势力,也绝非泛泛之辈。
他对于温谦也只是让他能打听则打听,到具体落实,他还是打算自己亲自出马。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抱得又紧了了些,他能自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