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和丁尘打了这么多天的交道,基本上已经知道,这就是一个会走路的麻烦。所以看到丁尘主动向着对方走过去,就知道这位又要惹祸了。
不过在从看雪基地出来之前,钟笛就专门嘱咐过她,不要对丁尘管得太严,如果他想拉仇恨就让他去拉。
飞雪大概明白钟笛的意思,反正丁尘也并不是看雪的人,一般的麻烦钟笛完全可以替他扛下来,如果麻烦太大,或者钟笛不想扛了,那就把他扔出去当替罪羊,反正只要有人背锅,以钟笛的身份,也没人敢继续追究。
不过飞雪虽然猜到了丁尘的意图,但是仍然没想到丁尘拉仇恨的本事这么大,一开口就占了丁晨一个便宜。
丁晨到底不愧是从小就被训练出来当大人物的,面对丁尘的挑衅完全不动声色,只是挑了挑眉毛,在心里猜测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倒是身边这个叫李斌的官员听了丁尘的话大吃一惊,眼睛立刻就红了,看着丁尘厉声说道:“你说什么?你是什么人?看雪的人不知道什么叫礼貌吗?”
丁尘气的训斥道:“主人说话,下人不要插嘴。”
李斌没混过女频,所以愣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骂自己,怒道:“谁是下人?”
“当然是你啊。”丁尘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向丁晨说道:“他不是你带来的狗腿吗?”他故作沉吟,说道:“我看他的样子很有主辱臣死的意思,你们那边的家教还真不错。果然传统文化在海外啊!”
丁晨一听,顿时就乐了!
虽然说丁晨的身上有很多世家子弟特有的毛病,比如自命清高之类,但是至少辨别是非的能力还是有的,甚至于要比正常人敏感得多。
所以,当他第一次见到李斌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功利心很重,一心想借着讨好自己的机会在礼宾司里刷政绩。甚至不借牺牲自己一方的利益。
说实在的,在丁晨看来,人有向上爬的yù_wàng是一件好事,要讲无为而治的话,你干嘛不搬到山里去餐风宿露,把市中心的房子和公务员的工作让给想过好日子的人?
但是如果作到李斌这个程度,那就算是原则问题了,跟“量中华之物力结友邦之欢心”那个老太太也就是小巫见大巫的程度,主要区别只是手里权力的大小,无耻程度其实并没有高下之分。
在丁晨受到的教育当中,基本上对于这样的人应该是大加利用。毕竟身为一个上位者,用人的时候应该以能力为主,至于人品其实并不重要,人品不好的人反而更容易使用,更何况这位明显是对方阵营的猪队友,利用起来毫无心理压力。
但是丁晨毕竟年轻,从小受到的教育也很正统,对于李斌这种人其实很看不惯,只不过人家巴结的是自己,出卖的是首都区的人,他总不好替首都区清理门户,所以心里虽然讨厌,面子上还是要应付的。
结果这时听到丁尘毫不留情的斥责李斌,丁晨居然觉得深得我心,大快胸臆,再看丁尘都觉得顺眼得多,就连这家伙刚刚占了自己的便宜也不打算计较了。
李斌虽然不是大家族出身,但是三十岁就能在礼宾司熬成小官,当然也是有一些门道的,平时接触的人就算说不上往来皆鸿儒,互相贬损也是要绕几个弯,可没有像丁尘这样直接撕破脸上来就尖酸刻薄的,所以面对丁尘的挖苦,他被气得直打哆嗦,居然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反击。
丁尘当然知道应该痛打落水狗,不过他的主要目标并不是李斌,这个时候如果被他吸引了火力,留下丁晨在一边看热闹,那就要算主次不分,有违初衷了。所以他没有继续理会正在努力打摆子的李斌,而是又把目光转回到丁晨身上,看着他说道:“我叫丁尘,是你的新保镖。”
丁晨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看着丁尘问道:“你也叫丁晨?”
丁尘愣了一下,他来的时候当然已经知道丁尘的身份,所以才会一开口就占了丁晨的便宜,但是他并没有向飞雪打听丁晨的名字,这时听到丁晨的话,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连忙问道:“你也叫丁尘?”
丁晨温和地笑了一下,“晨星的晨。你呢?是哪个晨?”
“尘土的尘。”丁尘笑了起来,他伸手指了指头上,“你在天上。”他又指了指脚下,“我在地上。”他笑道:“咱俩的名字倒也贴切。”
丁晨笑了一下,摇头说道:“是晨星的晨,不是晨星的星。”他看着丁尘,很认真地解释道:“在天上的是星,不是晨。”
“有区别吗?”丁尘笑容不变,“总之,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飞雪在丁尘身后咳了一声,走了过来,打断了两个男人互别苗头的场面,向丁晨说道:“你好,我是看雪的第二指挥官。”
她挥手向冷月和凝霜指了一下,“他们三个人都是你的保镖,根据安全局的要求,我带他们来向你报到。”
这时李斌终于缓过劲来,并且很明智地决定不再和丁尘斗嘴。显然在这种掉节操的事情上,身为文化人的李斌不是丁尘这个市井无赖的对手。
于是他向飞雪说道:“不是告诉安全局说这里只要女人吗?为什么会有个男人?”他说道:“难道我们没有男保镖吗?”
丁尘很夸张地作出一个吃惊的表情,看着丁晨问道:“原来你只想要女人啊?”他一本正经又语重心长地对丁晨说道:“这个很容易让人想歪啊!我看你这人浓眉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