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头男仍旧躺在地上轻搐着,眼镜青年怂恿之下的另外两个男人已慢慢的朝着母亲围了过来,场面似乎一下子就会被渲染成惨烈得让人不忍直视,母亲“掐托狠摔”的绝活固然有着看似一力拨千斤的气势,但眼下所面临的可是三个男人的同时围殴啊!若是换成了往日里赶猪入货车,母亲也只能一对一的将猪依次的摔进货车里,娘亲的本事再大,也无从在寡不敌众的局面下而侥幸的取胜,何况今天自己所面对的不是猪,而是三个实实在在的大男人,这其中的悬殊是显而易见的。
母亲在三个男人围过来的这一刻居然没有表现出半点的慌乱,她只是扭头稍稍的环顾了一圈身后的人群,接着突然抬手指向正逼近的三个男人,义正言辞的喝道:“你们几个都给老娘站住…怎么?三个大男人真想对一个女人动武群殴不成?你们有没有想过后果?”
“呦呵…还跟兄弟几个在这谈后果?你这娘们调子还蛮高的嘛…男人也好,女人也罢,你今天惹恼了老子,兄弟几个今天就要以武力来解决问题!”眼镜青年偏不信邪,叫嚣的气焰始终不减。
母亲轻蔑的笑了笑,又往后退了两步,随即一转身,对着围观黑压压的人群呼喊道:“今天在场的单位职工们都听着,赵湘莲虽然只是单位的临时工,但她平时做人老实本分,为人也很随和善良,但她今天遇到祸事了,大伙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苦命的女人让人肆意的欺辱吗?”
母亲言毕,围观的人群立刻***动了起来,短暂的一番交头接耳之后,养殖二队的队长刘聪明首先站了出来:“盛主任的话说的很在理,同为女人,难道真就因为周艳的特殊身份,而让她在单位里肆无忌惮的逢人头上拉屎撒尿吗?如果长期纵容这肥婆的恶行下去,今天她可以欺负赵湘莲,明天就可能欺负到我们单位任意一位姐妹的头上了…盛主任您是单位的妇女主任,您的为人大伙都清楚,你就给个痛快话吧,您今天要我们做什么我们都听从您的安排!”
“对…我们都听盛主任的…周艳这肥婆我们都已经忍了很久了,她的所作所为真是欺人太甚了!”人群里的积极响应的声音此起彼伏响了起来!
“好!我在此先谢谢各位职工同志们对本人的支持和信任了!今天赵湘莲家发生的事情不管谁对谁错,自有说理的地方,不能成为某人滥用暴力手段为非作歹的借口…今天接下来所发生事情的一切后果都由我姓盛的一人承担!”说着,母亲深深的朝着围观的人群鞠了一躬搀。
话完,母亲猛然的转过身去,瞪了瞪眼前阻路的几个男人,又望了望不时传出责骂与哭叫声的小平房,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母亲一字一顿的高声喊道:“在场的爷儿们,把这几条看门狗给我好好的收拾了…在场的妇女姐妹们,跟我一起冲进小平房解救赵湘莲!”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人心这东西还真是不可小觑,虽说尹氏夫妇的身份在单位可谓是位高权重,但这俩公婆不堪的为人却着实造成了与职工之间干群关系的积怨已久。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大伙明知今天小平房事件跟尹氏夫妇有关,但趋炎附势、明哲保身的那套单位生存法则,显然已经在职工们的心里慢慢蜕变成了不屑与不顾。随着母亲的振臂一呼,在场的男职工们把憋屈已久的暴怒全部的发泄在四个倚门而立充当围事一角的四个男人身上,拳雨落身与飞踢爆头让这四个男人可谓是落花流水、身心俱摧!
带着满腔怨愤,冲进小平房的妇女姐妹们直接一拥而上的将尹氏夫妇从卧室里拖脚拽发的拉到了前坪里,二话不说就是一通暴揍。话说这女人要发起狠来k人,那场面还真是令人不免汗颜:尹氏夫妇除了全身被覆盖式攻击了之外,脸部与下身部位更是遭受了重点的精确打击。若问职工姐妹们为何会下此毒手,就因为大伙冲进卧室里的那一刻,见到了赵湘莲被全身tuō_guāng且满身伤痕的反绑在了床柱子上;周艳手持戒尺的尽显刑讯逼供之态;尹铁站在一边极尽无耻的色眼旁观,这情这景是多么的令人怒火中烧,让在场所有的姐妹们无不黯然泪下……
赵湘莲是在母亲和刘聪明的搀扶下裹着一条毛毯且光着脚颤颤兢兢的走出小平房的。据母亲事后回忆,当时将全身似死人冰凉的赵湘莲扶到我家后,母亲与刘聪明先给赵湘莲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又为她被戒尺打成了青红紫绿的身体上了些药,在这整个过程中赵湘莲始终目光呆滞、一言不发,直到把她裹进床上的被窝里,将温热的姜汤递喂到她的嘴边时,赵湘莲才从久久的愕滞中陡然的清醒,她抱着坐在床边的母亲放声的痛哭,就像是远在异乡苟活的多年的游子,终于见到故乡亲人时内心深处的纠结与复杂就在这一瞬间化作了嚎啕的泪水喷涌而出,其中包含的心酸与屈辱或许只有在场同为女人的母亲与刘聪明才能从赵湘莲的惨状中隐约的体会,因为:母亲与刘聪明的泪水也随着赵湘莲的痛哭正“吧嗒…吧嗒”的不停淌下!
赵湘莲稍稍恢复了平静后,慢慢的开始跟母亲讲起了当天中午自己所经历这起惊魂未定事件的始末:吃完中饭后,赵湘莲换上睡衣刚在床上躺下就听到门外有人“哐…哐”敲门,当自己穿上拖鞋打开大门的一刻,居然见到醉眼朦胧的尹铁正站在门外,赵湘莲的潜意识里已经预感到了尹铁这次的来者不善,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