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贞倒是对他这副态度挺满意,也不再多说什么。
此后无夏无疑成了她束阁宫中的又一活宝,她性情开朗,不用多久就和她宫中的奴婢混熟了,本以为她性子乖戾,不想她一日和绿萝吵起架来那叫一个伶牙利齿,又把绿萝那寻常训斥下人的话语的套路熟悉得了如指掌,几场口水战下来尺度把握得正好合适,绿萝既是无法生气又是一句也无法反驳,口讷于舌,溃不成军。
鸢贞陨籍也是惊讶,本来觉得两人会分庭忼理,不承想无夏嘴皮子功夫倒是更胜一筹。一个修为不高刚刚化为人形的小狐狸有这般能力,也算新奇。
虽说之后陨籍劝说,无夏诚意的向绿萝道了歉,但绿萝不想原谅她,她之前责骂她的时候是那么振振有词的,现下来与她道歉,谁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总之,她可不敢再小看无夏的嘴皮子功力了。
那之后啊绿萝和无夏那口水战的续战愈演愈烈,之前还是鸡蛋里挑骨头似的挑对方的小毛病,然后唇枪舌战,后来又演变成讨论人生观点,考验文化知识的对抗了。就是要互相揭短,没个停止。
陨籍和鸢贞每次都拿着一小板凳,坐在两人的不远处坐着,作为看官,专心的听着两人的骂战,觉得是一场好看的对战,兴许还能从中学习到些语言技巧之类的搀。
不久,人间的急讯又一次的传来,道是天煞血星转移到了其他地方,一样是危害众生,人间什么什么地方已经处于岌岌可危之势,人们请求神仙的救命。
鸢贞不喜,也被派遣去了。一去吧,又是个三五日才回来。
然而事情就像陷入了死循环,没个破绽。那血星行踪不定,诡计多端,每每是要捉他,还没来得及动身,就又让它跑了,被他们摆了一道。
鸢贞把在人间襄阳城的所见所闻全数告诉了陨籍,也同陨籍有了一样的疑惑。魔界怎么会介入血星的计划中,他们本该与血星无甚交集才是,这下道理又说不通,不好下定论了。
陨籍曾经把这些个疑点聚集起来,想想能不能悟通些什么,摸清魔界的计策。结果没能悟出什么东西来,因那些疑点穿不起来,成不了一条清晰的思路。这些日子里,他日日吸收灵气、苦心修炼,修为和法力提高了不少,日日留心观察确是没有找到什么可疑之举了。委时奇怪,根本无法放在一起说事。
魔界那边还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呢,倒是天界发生了件事儿。
一日早起时,绿萝禀告她说有人恭候多时,能起那么早就到她宫中等候她的必定是有什么重要大事吧?兴许是阡华天帝派来慰问的、兴许是湘虔旧日不见她为她捎来东西的线人、兴许是瑜芳又有什么好东西要给她。
她压根没想到,会是珂七。
珂七一身冷气的黑衣,坐在靠倚上,手指摆在桌面不自觉的敲打着桌面。当她看到珂七满是阴郁的脸,觉得甚为奇怪。要说他们之间的债务,左右都是他和白清瞳欠她的比较多。她这么些年来都没有去找过他们,多是怕招惹事端,又结下新仇恨,今儿个珂七竟是主动来找她,还带着这副神情,弄得好像她欠他什么似的,说不大过去吧。
“珂七储君,今日可是有什么事情找上鄙人?”不想见到他,但是人家既然亲自找上门来,也不能怠慢了,就当作普通客人,一视同仁。
“鸢贞,你这又是何苦?”
珂七语气里有些愤恨之情,听得她莫名其妙,她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他不顾闯入束阁宫来质问她,她回忆道几天前,甚至是几个月前一些行径,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与他珂七储君更是没甚交集。
诚信道:“你这话怎么意思看?鄙人何苦,何苦什么?”
“鸢贞,我与你相处过这么多年,自以为很了解你,没想到你今日做的如此决绝。纵使我当初对不起你,你也不该为了报应我去毒害别人。你这般蛇蝎心肠,真是让我怀疑自己的眼光。”若说刚刚珂七的话中还留有余地,这再开口时的话语就是完全冰冷的了,纵使鸢贞已然放下和他的牵绊,还是被他这话如同冷水劈头盖脸而下。
这是个……什么意思?珂七竟能对着她说出这等话来,她身为一个上神,在他背叛她与她最信任的人私情之时,她恼怒之至都不曾对其恶语相向,如今倒好,她倒是被爱过的人人哧骂至此,她心里才想问,是不是该怀疑怀疑她的眼光了。
“珂七储君这是什么意思?我鸢贞从未欠过你什么,你今日要是来这儿找茬碰壁的,还是早一点回去的好。
“我们两心知肚明,你为何不愿意承认,她好歹也是你带大的妹妹。”
哦,她大悟,原来珂七来这里也不过是为了白清瞳而来。
她其实心中一直不明白,珂七和她在一起的时日绝对要比他和白清瞳在一起的时日长,到头来珂七毅然选择弃乱始终,选择了白清瞳,自己就被这么贸然抛弃了。她才意识到自己和珂七之间的感情多么不笃厚。
“白清瞳?她怎么了……”
珂七冷哧:“你还要装到几时,鸢贞?你把她掳走了已经有七天了,若不是她私底下偷偷写了封急信给我,我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起初我曾怀疑过是你,但是因为我一直信任你那么久,才没有上门来找,鸢贞,我真是看错你了。”
“你说白清瞳被掳走了,还写信说是我做的?你莫要逗我笑了,近来魔界与天界势如水火,你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