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道:“属下明白!”
紫嫣并不是在一家赌坊下注,而是同时在三家大赌坊下注,发发发例外,着实是大赌坊大东家太过隐险,只是这一场,她扮成了小厮随从,而是让一个新进入季府的管事、护院、婆子扮成了富贾模样或贵妇前去签定注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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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容起了大早,与沈宜姐妹前往明春园瞧热闹,然,明春园大门前却多了好些禁卫军。
“出什么事?”
有禁卫军的头领指着一边围墙的告示,原来,昨日明春园幽兰榭沈元娘落水,经证实,是有人用石子弹射了沈元娘,使她站立不稳掉下河的,而周元朗中毒,也是有人故意为之,企图破坏今岁的诗词大会。
皇帝很是重视此次盛事,派了禁卫军来明春园维持秩序,拒绝有人进明春园围观。这次的评师与往年一样,在两大诗社原有的评师基础上加了绝赛评师——翰林院学士、京城书院有名气的老儒先生,也维持其公正性。
沈容瞧得这里,她想到了可能发生的事,无论男女诗词会都有两组就是最客观的排序。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等最后的结果。
来瞧热闹的人还真不少,最后都因进不了明春园,只得打道回府。
姐妹几人上了马车,沈宝还立在门口顾盼生辉,沈容立时注意到沈宝今儿穿了一些浅粉色的锦袍,似在人群里寻找什么人,果然,当东边路上行来一行人时,沈宝的脸上立时露出了笑容。
沈容寻着她的视线望去,五六个华衣锦袍少年里,有一人正是董绍安。
前世今生,沈宝会遇到董绍安,他们才是相爱的一对。
还以为是沈宝抢了她的良人,原来那良人早就是董绍安的,不过是他们设下了局,看着她跳下去罢了。
沈宜不耐烦地道:“四姐姐,今儿瞧不成热闹,你走是不走?”
沈宝似没听见,在董绍安等人骑马过来时,她优雅地福了福身,“董公子,明春园不开放,瞧不成赛事。”
有人好奇地打量着沈宝。
董绍安揖手道:“这是大名鼎鼎沈元娘的妹妹沈四娘。”
“原来是沈四娘,有礼了!”有人揖手。
沈宛的名讳知晓的人不多,但“沈元娘”三字却是名动京城、咸城二地。沈元娘的声名太响,京城名门公子就没有不知道的,不仅有才华,人长得美,气质清雅,沈宛一下已是京城无数少年郎心目中的女神。
着银灰袍贵公子道:“你姐姐才华过人,前几日做了游戏之作的《踏春》,真是一首极妙的诗作。”
众少年难掩喜色,这是爱慕,更是赞赏,当今大周颇有魏晋朝之风,世人爱颜美之人,更喜有才华之人,像沈宛这般才貌双全的,自是得了不少称赞。
沈家薇道:“四姐姐是二房的人,怎么与人说她是大房的姑娘?”
沈宜嘟了嘟嘴,一脸不屑,打着她们长姐的名号,真是太可恶了。她挑起车帘,笑道:“四姐姐,大姐姐是我们的嫡亲姐姐,你是二房的人,怎么说大姐姐是你姐姐。”
打着沈宛的名头与男子结识,还大言不惭地报着“沈元娘的妹妹沈四娘”,沈宝还知不知羞。
沈容附和道:“四姐姐应该是我们的堂姐妹,怎能说得模棱两可,让人误会。”
“不是沈侍郎的女儿,是沈侍郎的侄女啊……”
有人问出口。
沈宝立时红了脸,该死的,怎的凿破她的话,堂姐妹那也是姐妹,都是一个祖母的孙女,这又如何不对了。
董绍安能高看她,一半因她是沈俊臣之女,另一半则是因为沈宛。
沈宜道:“四姐姐,我们进不了明春园,还是先回家等消息。”
姐妹相携而来,原就是给沈宛鼓劲,再看看大赛的盛况,不想因明春园里接连出事,朝廷竟下令封了园子。
沈宝厌恨地瞪沈容姐妹一眼。
沈宜道:“你不想回家,我们可不等了。”
沈宝福了福身,“董公子,我先回家了。”
沈容突然觉得应该恶心一把董绍安,“四姐姐,你是与崔大少爷订了亲的事,还是少与陌生男子说话,要是传到崔家,该不高兴了。母亲说过,我们女儿家就要守女德本分……”
沈家薇也颇是瞧不起沈宝,自己都订亲了,还与其他男子说话。
沈宝的亲事是定了,沈家其他姑娘的亲事可还没着落呢,绝不能让沈宝坏了她们的名声。就算当今天下对女子的要求不是特严,也仅仅是限于她们可以有自己的交际圈子,可以与其他姑娘结交为友,也有出门会友的机会,但与男子这样纠缠说话,到底让人轻视。
沈宜心下也有同情,经沈容这么一提,轻斥道:“四姐姐,你可不能再与人说话,否则家里长辈问起来,我们可如何说。”
有男子听到,不由惊愕道:“早前听说沈崔两家联姻,原来就是她啊?”
“这有什么可怜的,为官的是她伯父,又不是她父亲,她能高攀崔家,也是她的福气。崔左相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崔大少爷崔鸣礼,人人皆知,是个傻子,而今双十之龄,还如三四岁的小孩子。
董绍安心里五味陈杂,那天,沈宝不是说与崔大少爷订亲的是她堂姐么?
可这会子,居然说是她。
堂姐?沈宝说的堂姐应该是沈三娘,闹了半晌,与崔鸣礼订亲的是沈宝。马车里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