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船的问题……似乎是个大麻烦。
“我不要散货船。”秦朗加重语气强调到,而且还在轻轻敲着桌子,“必须是客轮。”
他只要客轮——只有客轮才能提供充足的救生艇。当然,这不是为了逃生,而是因为雇佣军有可能要在菲律宾打一场登陆战,小艇的数量直接决定着第一时间登上海滩的雇佣兵总数,这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军事问题。
秦朗需要客轮。
但是……
“不管是上海、香港还是湛江,大部分远洋轮船是散货轮,邮轮数量很少。”负责协调海上运输的军事顾问、一名退役海军少校回答,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
这不是他有能力解决的问题。不管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海运业的主要经营范围始终是货物运输,在任何一条已知的航线,货轮的数量都远远超过客轮……而且客轮也有货舱,即使是豪华邮轮,也同样如此。
十九世纪末期没有那种慢吞吞的、经营旅游观光业务的超级游轮的生存空间。
当然这与秦朗的问题无关,甚至客轮数量过于稀少也不是一个问题。“我们只需要十艘……最多二十艘客轮,斯坦森少校,我不认为这件事情很困难。”他有些困惑,至少在表情上,确实如此。
“事实上它就是,先生。”
事实上,有一件事是必须明确的:英国、法国、日本、意大利……当然还有其他国家的轮船公司绝不会卷入美国与西班牙的战争。就算它们的国家支持美国、甚至它们全都支持美国,董事和老板们也要担心自己的船只和船员的安全。而且毫无疑问,欧洲国家和日本肯定会反对美国向西班牙宣战。
所以,u只能雇佣美国客轮,这样能够选择的船只就被压缩到了一个很小的范围,但这还不是全部麻烦。第二个问题在于,绝大多数秦朗可以选择的那些客轮都不在东亚。她们要么正在太平洋上,要么在西海岸的某个港口。
“我们可以雇佣的只有七艘客轮,其中一艘在东京,两艘在上海,一艘在香港,剩下三艘在湛江。”斯坦森少校翻着他的文件夹,一个词一个词的说,很慢,很清晰——这是他的风格,但其他人都不喜欢。
“七艘根本不够。”哈林顿迫不及待的发表了一个悲观的言论,随即得到一个警告性的瞪眼。
“谢谢,中校,我们都很清楚这一点。”说完,秦朗又将他的视线转向海军少校,“即将抵达港口的客轮呢?”
斯坦森慢慢的将文件翻到下一页。“根据我向航运公司咨询的结果,未来三周内将会有六艘客轮到达远东。”
七艘加上六艘?似乎勉强够用了。“少校,十三艘……”
“不是十三艘,是五艘,先生。”海军少校打断秦朗,接着报告了一个足以让人怒气冲天的坏消息,“我进行了一些咨询,十三艘客轮里已经有八艘预定了班期、而且轮船公司不愿意取消航班,除非我们愿意支付一笔高额的租金。”
“多少?”瑞切尔问。她对价格总是非常敏感。
斯坦森依旧慢慢的翻着他的文件,一点也不在乎旁边射来的焦灼目光。当然他的说话方式也没有变化。“我询问了其中一艘客轮的租金价格。‘伊莎贝拉’号,有八百个床位,可以载货一千六百五十吨,轮船公司要求我们首先支付一万五千美元押金,租金每天支付二千五百美元,而且租用时间从签署合同的第二天开始计算。”
秦朗突然笑起来,转向瑞切尔、易水、奥康纳和邓肯。“有人正在计划洗劫我们。”
“我会给那些蠢材一点教训。”瑞切尔凶狠的回答。
不过这对于解决目前的问题毫无帮助。
秦朗继续笑着。“你们认为,参议院会接受我们的账单吗?”
答案是否定的。“不会。”
按照“伊莎贝拉”号的价格,租用八艘客轮至少需要一百万美元,因为u必须现在就签署合同。不幸的是,这只是理想的推算,而实际上,轮船公司肯定会将另外五艘客轮的租借费用提高。
国会绝不会批准那份该死的账单。
“我们要另外想办法。”秦朗收起笑容。
“我们应该提前租借运输船。”一个军事顾问说——诺拉斯科少校,陆军军官,出生于职业军人家庭,对商业一窍不通。
所以他的发言在军事顾问里引起一片压抑的笑声。即使不考虑这个建议来得有多么晚,谁会提前租用一些在几个月内都无法用到的东西?而且租金不但不会减少一分钱,还会多出许多——让海运公司将自己的客轮空出来,几个月都无法正常运营,老板们如果没有狠狠敲上一笔,那么他们肯定是脑子坏掉了。
“不用指望爱国主义能在这种事情上发挥多少作用。”如果爱国主义真的能发挥作用,轮船公司也不会开出那么高的租金了,“而且你打算让公司怎么进行谈判?”秦朗接着说,“告诉轮船公司我们的雇佣军将在几个月后乘坐他们的客轮参加一场登陆战?”
他不能泄露这个秘密,以前不能,现在还是不能——尽管每个美国人都在呼吁政府向西班牙宣战,但在华盛顿真的这么做之前,不能将它当作一个理由。有没有人相信是一回事,如果引起外交纠纷,那又是另外一个麻烦。
而且,u是商业公司,轮船公司也是盈利的商业机构,两个纯粹的商业机构能够进行的就只是生意。但既然是一笔生意,“华盛顿”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