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虎慢慢转过身来,非常平静地对他说:“俺是清茶门教的人!”
王定光冷哼了一声:“哼哼!如果不是你曾经救过我,现在就让你血洒当场!”他将匕首向前递了一分,刀锋紧贴着赵静虎的皮肤,威胁说:“说吧!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有半句假话,我马上就让你见阎王!”
赵静虎本能地将脖子向后略微仰了一下,语气平缓地解释说:“如果说俺们清茶门教有什么目的?那俺可以告诉你!俺们清茶门教就是要驱除满清,恢复明朝!”
王定光满脸地不信任:“你说的这些话,我觉得没什么可信度!”
赵静虎微微笑了一下:“说的话你可以不信!但是,俺们清茶门教做的事,总能表明立场了吧?”
王定光冷冷地瞧着他:“你们做的什么事情?”
“第一件事情……”赵静虎慢慢地伸出一根指头说:“你们榆园军被困在大名府城里的时候,是俺们清茶门教的人,引导你们从地道里逃出城外!”
王定光猛然吃了一惊,手里的匕首不由自主地移开了。他心内暗道,原来在大名府城内引导他们从地道逃脱的女子是清茶门教的人!
“第二件事……”赵静虎又慢慢伸出第二根指头说:“清军第一次攻打彭营,是俺们清茶门教给你们送信报警!”
王定光清楚的记得,那个纸条就是赵静虎交给彭万年的,这么说来,赵静虎是清茶门教的人,应该不会是假的!
他将匕首收在手里,皱眉问:“那个在大名府引导我们从地道逃脱的女子是谁?既然都是抗击满清,恢复明朝,为什么你们总是藏头露尾,不愿意真面目示人?”
赵静虎回答说:“她是我们的教主!至于她的姓名,抱歉,恕俺不能说!”他摸了摸脖子上被匕首勒出的痕迹,又说道:“榆园军里有内奸,俺们的身份自然不能轻易示人!
王定光让赵静虎坐在桌子旁边,又问:“内奸早就已经清除了,你们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或许还有内奸?或许没有内奸?这很难说!教主不希望将俺们暴露在明处!俺们清茶门教最大的优势就是隐秘于暗处!”赵静虎坐下来,望着他说:“只要是抗清的义举,俺们清茶门教都会在暗中相助!但是俺们的身份,希望你能保密!”
王定光点点头说:“好吧,既然都是抗击满清,那我就替你们保密!”
两个人刚说道这里,那个陈叔就打开门走了进来。他看见王定光手里拿着匕首,略微有点吃惊,眼睛看向赵静虎,用眼神向他询问。
赵静虎招呼他说:“陈叔,先把门关上。”待陈叔把门关上,他又说:“咱们的身份,他已经知晓了!”他见陈叔面色有些吃惊,又连忙解释说:“陈叔不要紧张!教主引导困在大名府城内的榆园军从地道逃脱之后,就曾夸奖过王定光!他是绝对可信的!后面再商议什么事情,不用再避开他了!”
陈叔听了这话,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王定光开诚布公地对陈叔说:“好了,既然都亮明了身份,那我就直说了!我们的任务就是拿下观城县!这次是先来探查情况的!陈叔你是本地人,又在城内开茶铺,请你先把这里的情况介绍一下吧!”
陈叔偏着头,略微想了一下,说:“观城的驻兵不多,但是城内有数万民众居住,如果衙门按户抽丁的话,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召集到几千壮丁,参与防守城池。这样一来,攻城的难度就会加大,时间会拖长。周围范县、濮州、南乐、开州、大名的清军一定会赶来救援!所以,别看这个小县城城小兵少,但是并不容易攻打!”
王定光点头说:“这些情况,来之前我们就已经有了了解。清军的援兵自然有我们榆园军的人去阻击或牵制。但是参与攻城的人,只有不到三千人,所以不能强攻硬打,只能想些其他的办法!”
陈叔抹了抹颌下的短须,有些作难地说:“这样啊,恐怕会很困难!”
王定光站起身来说:“这样吧,陈叔。你先带我们在县城转一圈,我们也好实地勘察一下,方便绘制地图!”
“不如这样,我正好要到北城宋典史家送贺礼,正好带着你们去北城转一圈!”陈叔一边跟着站起身来,一边解释说:“北城都是官家的所在,不找个合适的由头,在那里瞎胡逛荡,会被巡城的绿营兵盘查!我前些日子接下了宋典史的一项工程,过几日他老母亲过寿,必须要去送贺礼!”
王定光拱了拱手,说了句:“有劳陈叔!”
陈叔去隔壁房间取了名剌,又封了一封银子,让王定光和赵静虎各自拎了些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带着他们向东走去。
三个人一直走到县城的东门——通利门。城门口有四五个清军绿营兵在站岗,城楼上也有十几个清兵在执勤。如果白天想要攻打城池,大部队一定会被城楼上瞭望的清兵提前发现。
三人向北拐到北城区域,那个地方有标志性的建筑物,就是关帝庙。关帝庙靠着城墙根建造,庙前是个三岔路口,向东走是八蜡庙,往东是文庙。王定光将道路、建筑都一一记在心里。
顺着八蜡庙和文庙之间,是一条斜路。这条斜路大约有二三百步长,然后就变成东西走向的两条大街,一直通到这座县城的官方核心地带!南边这条街的南边,分别是察院、典史宅和县署,北边那条路的北边,则是守备署。这两条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