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苓嘴角微扬。
真的已经到极限了……
最后一声感叹在脑中闪过,她手中****跌落,从百尺高的绝壁上生生倒了下来。
降苓没有打算出手相接的意思,只是微微转头看向身后一直在丛林里抱壁上观的景策,他的身体自下而上化作一缕金色的轻烟在空中慢慢消解,那些飞舞的金屑将乔苓的身体包裹其中,使她降落的速度不断变缓。
景策被降苓的目光一震,不得不缓步走了出来,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一时间甚至有些无措。
眼见乔苓缓缓飘落,景策很快上前,张开双手接住了她从半空中徐徐落下的身体。此刻的乔苓看起来更加虚弱,她浑身是血,已经完全昏厥过去。
景策抬起头,在最后一眼里与这架银色il四目相对,然后看他彻底消散在风中。
“伏羲,”景策轻声道,“我们退出……把那个人也带上。”
伏羲从一旁残破的驾驶舱里将一息尚存的菲斯布尔拎了出来,之后做出了退出的动作,只是瞬间,他们各自就出现在了1号馆的玻璃舱内。此刻距离狩猎开始才过去了不到半个小时,还有许多人好奇地等候在玻璃舱周围,当看见乔苓与菲斯布尔二人的惨状,人们才惊呼着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乔苓和菲斯布尔两人很快被送入了帝中的医院,两人都需要立即手术,乔苓学生信息表的紧急联系人上写着一个叫“江里”的名字,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景策还是很快拨通了此人的电话,对方表示会很快赶来。由于无法联系上菲斯布尔的家人,景策暂代了他的监护人签字并陪伴在旁。入院的菲斯布尔被很快诊断为极其严重的精神污染,恐怕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无法再驾驶机甲……医生们的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他们并不知道他的il也已经被彻底摧毁。
两人一前一后被推进手术室,景策就坐在菲斯布尔身旁,目光凝视着菲斯布尔的脸,脑中却依然在回忆之前看见的一切。
当他赶到的时候,正遇上银色il的咆哮,那时菲斯布尔和他的机甲都已经完蛋了。
景策所见,就是乔苓以刀指心口,逼迫那架il跪了下去。
那应该,就是她迟来的机甲。
乔苓的手术室就在菲斯布尔的隔壁,两个手术室之间只隔着一道门,景策起身,站到了那道门的旁边,隔着玻璃,他静静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乔苓,被绿色隔离衣遮掩的她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一些擦伤的血痕经过了简单的消毒处理,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更加触目。
手术室里偶尔能听见医生与护士的低语,景策双手抱怀,有些疲倦地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当乔苓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已经是夜里八点多,此时菲斯布尔的手术还在继续,景策却不想再在他的手术室里等下去,他迅速除下了自己的无菌衣踏出手术室的大门。这边乔苓的**刚刚推出来,手术室外,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立刻迎了上来,他看起来三四十岁,举止中带着沉稳与优雅,正关切地向大夫询问手术结果如何。
“手术很成功。但是需要静养,最近三个月里最好不要从事体力劳作。”医生一边摘口罩一边道,他瞥了景策一眼,“……反正就算这么说了,你们也办不到吧。”
护士们一道将乔苓推去她的病房,景策默默地跟在他们的身后,那个男人忽然转过身,“是之前打电话的景先生么?”
景策点头,“您是……”
“我是乔家的管家江里。”他微笑躬身,“听说是景先生将乔苓从演练厅一路送到了医院,真的非常感谢。”
“你客气了。”景策淡淡摇头,他心里略有些诧异,没想到乔苓在她的紧急联系人上填的名字竟然不是她的父母和家人,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乔家就来了你一个人?”
“嗯。”
“乔苓父母呢?”
“可能景先生不太了解乔家的情况……比较复杂,也不便多说。”
江里的声音淡淡的,他不太清楚景策的背景,礼节性地笑了笑,便以稍快于他的步速走到了前面。
接下来的事情便全由江里接收,他在整个医院里跑上跑下给乔苓办理正式的入院手续,景策得空坐在乔苓病房门外的长椅上,这几日的劳累让他有些困倦,干脆双手抱怀,靠着墙壁浅寐。
怀中的通讯水晶忽然震了一下,景策颦眉,睁开睡得有些迷蒙的眼睛。
通讯水晶的屏幕上写着一串陌生的id号,打开后,上面只有四个字,“乔苓好吗?”
景策一下就清醒过来,他飞快地打字,“你是谁。”
“贝尔摩德。”对方几乎立刻回复。
“你怎么拿到的我的id号?”
“从将迟那里。”
景策目光一凛,他可没有告诉过将迟这个,在这么多候选人里,知晓他id并且可以用通讯水晶联系到他的,只有乔苓一个人。景策微微眯起了眼睛,并未再接着问下去,只是写道,“什么事?”
“乔苓还好吗?”
贝尔摩德的反复追问引起了景策的注意,他想了想,回道,“怎么了?”
这一次等待的时间有些漫长,当水晶再一次震动,景策几乎立刻打开了信息,第一句话就让他微微一怔——
“上午演练场里有候选人失踪了,组委会刚刚在丛林里找到了他和他il的尸骨和残骸,无论是人还是机甲,四肢和头颅都被斩断。在那附近还发现了菲斯布尔的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