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开始唠唠叨叨起来了,纷纷在说着这黄二叔的爹生前一定是得罪了神灵,所以才会死无葬身之地,偌大的坟地里,竟然木有一尺地是给他爹的,也真是够凄凉了,强行埋葬好了,那墓地就塌陷,还被阴灵给刨了墓穴……
“谁说不是呢,三天前刚下的葬,没过三天,那副棺材就诡异的回到了他家的院子里,这不是造孽,是什么!就连鬼怪都看不过去,要来惩罚他了。”
“昨晚那道长做了一晚的法事,再加上今天一大早的超度,竟然半点用都没有,看来啊,这老爷子是要诈尸啊!”
围在门口的村民听到了“诈尸”这两个字,面色都变得僵硬了,热闹哄哄的院子顿时陷入了诡异的静默中,众人面面相觑,很自觉地向后再退了一步。
听完村民们的议论之后,我总算在脑海里理清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是“棺变”,“棺变”分很多种,有死者怨气不消,化为厉鬼回来报仇的,也有的是因为墓地阴气过重,一些孤魂野鬼把棺材给整个抬出来,然后扔到荒山野岭的,还有的……
“爹啊,你就安心的去投胎吧,你出魂吧,不要再回来了。”黄二叔“扑通”一声跪在门口,对着村口撕心裂肺的哭喊着说。
这时,黄二嫂也跑了出来,她想要把黄二叔给扶起来,却意外地撞到了我的身体,她哭红着眼睛,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当看清是我的时候,她情绪激动地伸手去抓住我的手臂,越抓越紧。
我:“……”
我去!难不成这也要怪在我的身上!
我还来不及反应,黄二嫂就“扑通”一声跪在我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泣着说:“夜子,是你,求求你救救我们全家吧,你学过道术,你一定可以帮我们的是不是,我求求你,就算要我以后为你上刀山下油锅,我也在所不辞啊!”
跪在较远处的黄二叔,急忙睁开他那缀满泪水的眼睛向我看来,二话不说,直接从原地跪着走到我的面前,苦苦哀求:
“夜子,当年是二叔对不起你,没有给你好脸色看,都是二叔的错,二叔求求你,救救我们全家吧!”
“二叔二嫂你们先起来。”我急忙弯下腰去想要扶起他们。
“不,夜子,除非你答应救我们,要不然我们就长跪不起。”黄二叔已经激动得伸手去紧紧地抱住我的大腿。
突然,我觉得一股正义之气涌上心头,我头皮发麻地说:“好,我答应你们,你们先起来。”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就有些后怕了,我不是害怕自己会受伤或者怎样,而是我从来木有遇到过这样的场面,从前我都是一门心思压在理论上,师傅从来都不带我去降妖除魔的。
要是令二叔二嫂失望,那可怎么办。
为此,我决定了要尽我吹杜蕾斯的力气做到最好,到这个时候,就算要我死,我也要硬着头皮上了。
站在我身旁的季孙君乐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看他那悠闲样,似乎压根就不打算要帮我一把。
他耸了耸肩膀,示意道学方面的他是外行。
我也就清楚地知道了,这世上能靠的只有自己,正所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还是靠自己最实在。
我走进了院子里面,聚精会神地看着院子四周,那安分了许久的红木棺材再一次发出了一声闷响,这一次比之前的几次都要大声,那盖棺材的木板子差些要飞了起来。
大部分村民被吓得面容失色,纷纷转身拔腿就往自己家里跑了。
现在,院子里面只剩下我,季孙君乐,黄二叔,黄二嫂……
“等等,黄二叔黄二嫂去哪了?”我环看四周后,问季孙君乐。
“箭步飞了。”季孙君乐伸出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指着那躲在里屋门后,瑟瑟颤抖着的夫妇俩。
我:“……”
好吧,我还是办正事吧。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黄符,走到紅棺旁,拔起道长留下来的桃木剑,把黄符给插在桃木剑上,然后拿起一根点燃的蜡烛,把黄符给点燃。
我把桃木剑举过头顶,围着紅棺材走了三圈,然后把黄符的灰烬给放在紅棺的棺盖上。
转身再拿出一道驱鬼符,贴在紅棺的正前方。
我不敢大意地看着四方,深知这恶鬼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让我给收拾了。
此时黄二叔的屋檐上开始流下鲜红色的液体,带着一股腥臭味,闻着怪恶心的,慢慢地越流越多,就像是下雨那般,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红色的棺木开始剧烈的震动,我寻思着估计是我把棺材里面的恶鬼给激怒了,他才会想要给我颜色看。
我也木有怯场,用牙齿咬着下唇,握紧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我再一次拿着桃木剑在紅棺周围转了三圈,然后用桃木剑挑了点紅棺上面的“血丝土”,在心里想着“七杀阴阳阵”的口诀。
然后把桃木剑给抛到天上,竖起两只手指,闭眼默念着“阴阳八卦,起始转承,生死之间,万恶之首,天地正气,八方而来,急急如律令!”
我慢慢地睁开双眼,不知道自己这“七杀阴阳阵法”布置得如何,但是似乎木有听见桃木剑掉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我看见那柄桃木剑飞在半空中,而且还带着浅紫色的微光,这令我兴奋异常,我立即对着桃木剑喊了声“分!”
只见一把桃木剑分为七把一模一样的,我伸出两只手,用来操控飞在半空中的桃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