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此去,若是回头。
必然会对永安城造成翻覆之灾,毕竟今夜这样的举动。
绝不是宫里的那一位临时起意,想来这些年,日日夜夜站在至高处,也是难以安寝。
恰逢今日这样的一个时机,谁知道被困在火海之中如此之久。
竟然还会有人,可以安然出来。
这事儿,若非是亲眼所见。
给别人说出去,大抵也是没有几个人会信的。
这些近卫军显然还不知道,真正发生了什么。
那些机密之事,也不过是范兴这两三人知道罢了。
听令之人,只是照着办事。
一开始便是说容王和容王妃都已经葬身火海,方才那几人不过是阮府的余孽。
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是,容王去意已生。
天知道,他是不是被一场火烧坏了脑子。
这永安城的一切都放下了,策马飞骑而去。
好似那一年,谁也不知道他,是从何处拥得数万墨羽骑,神兵天降。
将敌军逼的节节败退,一战成名天下知。
范兴同副将低下头,小声说了几句。
在抬头时,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可行之意。
一个挥挥,朝着众人道:“接着埋!都愣着怎么了?要让容王和容王妃一直被雨这么淋着吗!”
范兴拍拍徐然的肩膀,声音有些低沉道:“同我一起回宫复命!”
这种时候,总要拉着一个更有分量的人。
这样的说法,才会更加有可行度。
徐然点头,撑着虚弱的身体,有些摇摇晃晃的往前走去。
这一场大雨,将他的衣衫墨发全部打湿。
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再也不看不到了。
身后的范兴皱眉看着,也不知道后面点的事情到底会如何发展。
只是今夜,若是不能圆了皇上的意。
最先保不住命的,就是他们这几个。
但愿...但愿那些人,就拿住容王!
即便拿不住,也在也不要再回永安城吧。
而那一边,马蹄如飞。
清宁被他护在怀里,一身焦灼之意,被这泼盆大雨一淋。
竟然觉得,已经消退的无影无踪。
这风声过耳,竟然也成了极其舒适的模样。
“秦惑,我们要去哪?”
这是出城的方向,即便这夜色如墨。
她也记得十分清楚。
因为她曾经无数想,离开这里。
走出这道城门,离开这风起云涌的都城,便是另外一番广阔天地。
她曾经在离这里几步之遥的时候,又无奈放弃。
“私奔!”
秦惑的声音,随着风声,清晰无比的落入她耳中。
这大半夜的,风雨连称。
身后,还有数不清的追兵,飞涌而至。
看起来,还真有那么一点私奔的意思。
身后跟着飞马而走的影卫们,也是耳朵尖的很。
这两位也真是够了,都到了这个时候。
还有心情,讲笑话呢!
入了夜,城门早已紧闭。
城门上的守卫,打着灯盏,正看见这一行人逼近。
站在城头,大声道:“入了夜,城门不开!速速离去!”
说这话的人正睡眼惺忪,还没有看清下放立马的是何人。
便要转身,往回走。
十一见状,一点马背,又在城墙上借了两次力。
很快就站到了城楼上,那人一看这来人身上的着装。
一瞬间就吓醒了,“容王...容王影卫?”
这是还没有看清,下方是何人,便已经是如此模样。
白日里的时候,城里各处都传遍了。
阮府大走水,阮家二小姐的清心阁烧的尤其厉害。
眼看人是没了,谁也没有想到一向寡情的容王殿下,竟然会冲入火海。
与之殉情,其他的消息都还没有出来呢。
这容王深情之举,已经编成了各种风花雪月的故事,流传开来。
“开城门!”
这是个打哨的,这雨夜视线极差。
只要这边打了哨,城门一开。
飞骑而出,以近卫军的马力,根本追不上他们这些千里挑一的骏马。
那守卫早哆嗦个不停了,偏生还算是个有骨气。
愣是咬着牙不肯动,眼看那不远火把飞扬。
一转眼,竟然是追兵已经到了。
清宁不由得扭头看了一眼,凤眸之中凌厉顿生。
她都还没打算和他们算账呢!
偏生这时候,还不肯消停。
秦惑揽着她,胯下的飞火流云骑,烦躁的抬了抬马蹄。
十一手中长一闪,血光飞溅出不少,放轻动作,将他放了下去。
模仿这刚才这人的声音,大声道:“贵人出城,速开城门!”
那边有人懒散了应了声,望下边看了两眼。
这夜里正黑着,灯笼的光还找不到下边二三米。
十一眼见那边追紧了,便又仿着声音,催促了两声。
这边城门刚打开三分之一,马蹄飞驰而出。
还没完全出了城门,后边追来的众人。
便大声叫道:“不能开!”
正开着门的守卫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个情况。
连忙就要把门合上,脚下还未动,就被飞驰而过的影卫,一剑封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