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拉出去断其手足,在剜双目做成人彘以儆效尤,你觉得如何?”容王的声音凉凉的响起。
一时间,也不知他这是在问谁。
秦逸轩恨声道:“这样狠毒的女人,便是做成人彘也是不足惜!”
听到秦惑话锋忽转却又正中下怀的阮梦烟偷偷瞄了一眼清宁,刚俯下身掩饰下一抹得逞的笑意。
秦惑一扬袖,黑暗处忽然冒出来两个影卫,二话不说上来就把地上的阮梦烟拖了起来。
秦逸轩大惊,“皇叔您这是要做什么?”
那人眉目如初,不带一丝情绪道:“如她所愿!”
刚才还一股脑把罪名往清宁身上揽,说要替她受则饭的阮梦烟彻底懵了,“容王殿下,您怎么能这么是非不分,损害皇嗣明明是阮清宁啊!”
原本阮梦烟那一番举动只是为了在众人面前表现一下自己如何温柔良善,还能让贵人们有了比较不在迁怒于她,更能在回阮府的时候把自己摘干净。
只是,明明这么一箭三雕的计谋。
怎么会遇上秦惑这么一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
“大姐不是要替我受过吗,怎么还没到半刻你就反悔了呢?”清宁凤眸斜挑,一语道破。
“我…我…”阮梦烟这反应过,竟然一下漏了底。
秦逸轩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把原本想要伸出救她的手,默默收了回来。
连忙又道:“小女愿以一死赎罪,只求不失我阮家体面。”
好一个大方得体的阮家大小姐!
秦惑不表态,把玩着岸上的琉璃杯。
一时没人敢出声说些什么。
忽然有人轻笑出声,打破一片沉寂。
众人抱着一脸“谁在找死”的面前望了过去。
笑出声的那人证正是阮清宁。
半是怜惜半是羞愧的秦逸轩怒了,“你这没心没肺的人,又是在笑什么?”
“你要死不难!”清宁丝毫不予理会,凤眸只盯住阮梦烟:“但是不能带着一个为我代过受死的好名声去死!”
众人一惊,满嘴的恶毒话还没吐出来。
就见清宁朝着首席颔首道:“不好意思!”
然后,纤细的身影一闪,待到再看清楚时。
她已经一把将白胡子老太医按到了桌案上,“庸医,睁大你的老花眼好好看一看这是什么!”
韩淑妃和皇后吓了一跳,被宫人们护着往后面退了两步。
男宾席中齐刷刷站起来了好几个,皆是愤然而立。
徐太医在永安贵族圈里也算是极有权威的老大夫了,世族里基本都是受过恩惠的,忽然一下子就被这么一个小丫头给按到了。
要不是容王在不敢放肆,早冲上去把清宁拉下来揍了。
然而,徐太医一张老脸贴在冰凉的案面上,从青转红从红变白,各种变幻一时煞是精彩。
清宁看他脸色变的差不多了,动作优雅又把老太医拉了起来,让他面朝主席位,“现在,你可以清清楚楚的说出来是什么原因了!”
“朱砂…是朱砂!”徐太医身子颤了几颤,声音抖了几抖,“回太皇太后,这些灰尘是被火燃过的朱砂,此物乃孕妇禁忌,接触过后极容易小产,好在淑妃娘娘身子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简直一阵后怕,从医这么多年,看诊的时候被一个姑娘按到桌子上,想来也是活久见。
“原来如此!”太皇太后点头。
皇后脸色仍旧不佳“你既知晓,为何不一早就说出来,还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就差没明说她小小年纪,心思狠毒了。
“姐姐一心要代我受过,说的真心实意,我怎么能急着打击她一片赤诚之心!”清宁看着瘫倒在地上的阮梦烟如是道。
心思灵巧的阮大小姐用了朱砂题字,又放飞孔明灯,那么飘落在席间朱砂飞灰导致淑妃差点小产,必然是逃不脱关系了。
可她偏偏还要在贵人们面前那么事事都为清宁着想一般当好人。
方才那些人有多少觉得阮梦烟良善,这会儿就有更多骂她用心险恶的。
“亏我刚才还把她夸的跟个天仙似的,原来是个这么恶毒的!”
“以前就知道欺负这个比她长得丑的妹妹,现在人家漂亮了就这么陷害真是好手段啊!”
“会耍手段也就算了,还要非要出来装好人,自己也不嫌恶心!”
阮梦烟一向被人捧惯了的,哪里受过别人这样的恶语相向。
听的一阵头晕目眩,险些当众晕过去。
很快,她就知道还不如现在就晕过来的痛快。
想要好的声名远播需要一步步筹划谋算还有天时地利,然而坏名声只要一次便能传千里,拦都拦不住。
因为清宁一点也没有要绕圈子的意思,她抬眸甚至没有多看阮梦烟一眼,直接道:“方才怎么说的就请太皇太后怎么处置吧,我们阮家一向安分守己,绝对不会包庇这样的人的!”
这会儿她说出这样话一点也不奇怪了。
“既然如此,那便…”太皇太后话到一半,阮梦烟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秦惑道:“弄醒,听完!”
宫人得了吩咐,抬冷水上前,清宁幽幽道:
“太皇太后说话怎么能不听完呢,得治大不敬罪!”
晕倒在地那人眼角一抽,整桶冷水毫不留情扑面浇下。
阮梦烟咬着打颤的银牙,却还要装作冷水浇的幽幽醒转的模样。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