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在我短暂的人生中,只有冒险,兄弟,鬼怪土兽的话,或许会更单纯而直接一些,
然而,我依然如同二十岁那个年纪的任何一个年轻人一样不能免俗,遇上了叫爱情的东西,
当天晚上,为了庆祝第一桶金的入账和我们即将如同烟火一般灿烂绽放的未来,兄弟们决定找点乐子,胖子提议去迪厅玩,我是举双手双脚不赞成,奈何珠子和洛邛对姑娘,酒水,音乐特别痴迷,所以最后我只能服从集体,老老实实地去了迪厅,
这是一家靠近胖子家附近的迪厅,生意很好,我们在门口还排了半个小时的队,等到进场的时候,舞池里全都是型男靓女,
我按照惯例在吧台找了个角落,吃吃水果喝喝酒,准备打发这无聊的时光,
但没曾想,会遇上一个姑娘,一个如同湿了翅膀的麻雀般的少女,
“嘿,一个人吗,”
我听见有人叫我,回过头,先是看见一张白白净净的脸,很好看的容颜,长长的头发却画着一脸浓妆,穿着绿色的呢绒外套,嘴唇很红,眼睛很大,总之第一反应是漂亮的女孩儿,
“嗯,一个人,”
我不擅长搭讪姑娘,也不经常被姑娘搭讪,一来我长的不帅,乱糟糟的头发还有点打卷,总穿着黑灰色的外套,而且还不怎么喜欢刮胡子,每个人看我的第一印象都不太好,像个社会混子,一点都不可靠,这二来,我向来没钱,兜里连个钱包都没有,掏钱的时候捏出来的都是一团团皱巴巴的纸片子,
“那我坐这里了哈,”
这姑娘像是有些自来熟,大咧咧地就坐在了我旁边,
在八十年代的时候,迪厅里就有了个把不怎么正经的女同志,多是一些长相好看的少女,要么是出来卖的,要么就是想趁机弄点酒喝,偷喝醉人的钱花花,
我也来过迪厅很多次,经常遇到这种人,所以门清,摇了摇头道:“你找别人去吧,我没钱,穷小子一个,”
她有些吃惊地看着我,随后忽然笑道:“你都想到哪里去了,哥们,两瓶啤酒,我请这位兄弟喝,”
这还是头一遭有女人请我喝酒,心里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苦笑着说道:“你这是啥意思啊,”
“什么啥意思,我跳舞跳累了,想找个地方坐坐,看你挺老实的样子就想和你聊聊天,怎么了,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人家一副坦荡荡的模样,比爷们还爷们的口气,倒是显得我小人了,索性哈哈笑道:“是我不好,先干为敬,”
“咕咕”几口将一杯啤酒喝了个底朝天,旁边姑娘顿时笑开了花,拍着我的肩膀说道:“你这人有意思,交个朋友吧,我叫雨蝶,你呢,”
这名字够奇怪的,不过出来玩的人一般都不喜欢报真名,我笑了笑说:“我叫巴小山,”
命运有时候像个调皮的孩子,捉弄了你而你却无法报复它,
如果我那时候就修成了天眼,或许有机会看见一条细细的红线绑在她和我的手上,但如果我真有那么一双眼睛,就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剪断这根线,
免得后悔,不想悲伤……
“蝶啊,我们要走了……”
坐了没一会儿,远处就有几个人喊了起来,像是她的朋友,雨蝶站起身,点点头后对我说道:“我朋友要回去了,那我也走了,今天认识你很高兴,以后有机会常来玩,我经常来喝酒,”
她转身离开,走路的时候呢绒大衣微微摇摆,像是有一阵风为她吹起,我撑着手看她,不经意地脱口而出:“这姑娘真漂亮,”
“兄弟,我劝你看看就好,不要动歪脑筋,”
没料到旁边的酒保忽然严肃地警告我,
“嗯,怎么了,这姑娘不一般,”
我好奇地问,
“何止是不一般,她可是我们这一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少奶奶,”酒保这话说的古怪,我听后更加好奇,问道:“大少奶奶,她结婚了,”
“那倒没有,不过也和结婚了差不多,据说她家条件一般,但架不住漂亮所以有很多人追求,跟在她后面的公子哥能从这儿排到外滩去,听说她男朋友巨有钱,家里是北京那边的高官,拿大哥大搞军用设备的大人物,雨蝶每周要来玩三四次,但想追她的人不是被打就是被警告,我看你还是离她远点,不然引火上身哈,”
酒保说完后便走开了,我没想到今天还能遇到如此稀罕的事情,心里反而有些不服气起来,凭什么有钱的公子哥就能为所欲为,不让我靠近她,我就偏偏爱往枪口上撞,
之后的几天,白天我在家观察黑猫的变化,但进展缓慢,晚上我就往这家迪厅跑,没想到雨蝶如同消失了般没再出现过,问了酒保,也说很反常,直到第四天晚上,我坐在老位子,胖子和洛邛他们找姑娘聊天去了,我朝四下里看了看,不见她的身影,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眼巴巴地回头看了看,门口一直不断地有人走进来,可是却不见雨蝶的身影,
“兄弟,我再提醒你一次,看看就行了,别真以为癞蛤蟆能吃到天鹅肉,那不现实……”
我天天来,每次都坐这个位子,酒保都认识我了,
“别瞎说,什么癞蛤蟆,天鹅的,我不懂,”
嘴硬的回了他一声,酒保耸耸肩走开后,我喝掉了杯子里的酒,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刚准备招呼胖子他们回去,身后忽然传来了如银铃般动人的声音:“哈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