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爷子的尖顶屋子外面,我有些忐忑,毕竟自己就是个逃难的,现在住在人家屋檐下还打了别人的人万一老爷子一生气要了我的命都有可能。>
我点点头走了进去,房间中的收音机内放着老哥,好像是沂蒙山的小调。老爷子看见我进来后先开口道:“清醒了?”
我一顿,急忙点点头说:“清醒了,不知道平贵兄弟情况怎么样了?”
“这用不到你来关系,坐下吧。”老爷子看起来情绪还算稳定,没有对我发脾气,我有些意外但也稍稍放松了一些,他没对我发脾气说明这事儿还没严重到我想象的程度。
“按理说,平贵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是我们军家的老人了。你这个外人卸了他一条胳膊,我就该卸掉你一条胳膊才算公平。”他此话一出我下意识地抓住了自己的胳膊,他点上自己的长嘴烟头,瞧着我说道,“平贵的胳膊不能白卸了,虽然是比试拳脚无眼,可你仗着自己法器不错下黑手这就是不对。你们一不是死仇,二没有大怨,比试就该点到即止。受点内伤都不算什么,但你卸了人家的胳膊就是不对。你自己说说怎么办吧?”
我没有马上开口,想了想后说道:“您说呢?”
“还他一条胳膊也算公平,如果你舍不得胳膊,就三根手指吧。”
我攥了攥拳头喊道:“老爷子,胳膊和手指我没办法现在还他,但你容我十年时间,十年之后我报了兄弟的仇,灭了欺负我的人后我再来军家,这条胳膊我切下来双手送上!”
老爷子望着我问道:“十年?黄花菜都凉了,我凭什么信你?”
“我没什么能保证的,但我巴小山在江湖上也是说一不二的人,如果您不信就给张契约,我立下字据给您,如果我十年后做不到,您军家随时来要我的命,我二话都没有。但我真的需要十年时间!”
老爷子抽了口烟,此时招了招手示意我不要太激动,想了想后说道:“断掉的胳膊被毁了,不过我们军家也不是这点本事都没有的地方,他的胳膊我们能想办法重新安一条,但肯定没有原来的胳膊好使。你的胳膊和手指我也不要,但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您说。”人家老人家放了我一马,这我得接着。
“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开口后如论什么事你都要照办,无条件地答应我。”老爷子吐出长长的烟雾后喊道。
“无论什么事?”
“无论什么事。”
我们这一老一少互相对望,我仿佛能从对面老爷子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来,但又不确切,在犹豫了片刻后我点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
“这就行了,回去吧,今天这一局不输不赢,你明天还是要守我们军家的规矩。”
走出老爷子那栋尖顶屋子的时候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进去之前我总觉得这件事不该那么轻易就解决了,但出来后我又觉得自己好像吃了亏,虽然下手太重是我的过错,但我答应老爷子这事儿怎么看都有些过分了。万一以后他看上我媳妇了咋办?或者要我掏心掏肺以死谢罪咋整?虽然我注定孤独一辈子,而且这条小命也不值几个钱,但怎么也比卸了人家一条胳膊要严重吧。再说了,平贵也不是一辈子都会断手,这不是还能安上吗?
“咋样啊?老头说啥了?”军龑见了我急忙上前来询问。
我苦着张脸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摆了摆手道:“我也说不上来,先回去了,今天也累了。”
一路上光琢磨这事儿了,当走到房门口的时候也没注意到窗户开了一条缝,我打开房门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正寻思着今天老爷子那番话啥意思,抬眼却看见了窗户开着一条缝。而在窗台上则放着一本薄薄的册子。
“嗯?”我心中奇怪,这本册子看起来和我之前看的那本神秘功法册子差不多,外形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但我明明将那本功法册子藏在了被褥下面,没放在窗台上啊?而且窗户我出门的时候也关起来了,怎么会开了一条缝?
我奇怪地走过去,先朝着窗户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样,接着将那本册子拿了起来,翻开第一页这么一看,顿时傻了眼!里面所写的内容和之前那本册子完全不同,我急忙扫了几眼,更加确定不是自己眼花。
虽然我做不到过目不忘,但这些年被陶老头逼着看书成了习惯,记性也锻炼的很好。平时这种十来页的册子只要看过七八遍就能记个大概齐,而这本册子我看了好几天,早将里面的内容翻来覆去记了个通透。
“又来了本新的?”我转身走到被褥旁边,探手这么一摸,将之前那本给拿了出来,两相一对照,这才发现这本册子好像是和上一本互相承接的,换句话说,这是上下册的关系!
我的个乖乖,本来我还因为上一本没了后文而有些失望,这倒好,也不知道是谁将下一本给送来了。但这一次的情况却和上次不同,因为这下册不是我“白捡来的”。
有人送来和我捡来这是两个概念,上册我拿到手的时候还以为是有人遗落在了这个房间里,虽然有些惴惴不安怕人找回来问我要,或者怀疑我偷学人家的秘籍,但这事儿很单纯,没什么阴谋诡计的味道。但这下册诡异地出现在我的窗台上,而且很明显是有人刻意打开了窗户将这本册子放进来的,那性质就不同了。
显然是有人故意想让我去学这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