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那是贼精,竟然杀了我一个回马枪,青烟之中模糊的影子已经飘了起来,我脸色顿时大变。虽然土地在神话故事里总是扮演不算厉害的角色,可他娘的真实情况可不一样,别说我现在缺少工具法器,就算我装备齐全也别想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和个土地开干。
而且即便我侥幸赢了,一休整又要好几天,那被抓的人生死就更悬了。
“对不住,在下并非有意,实在是被逼无奈。”
我一抱拳,索性坦诚地开口道。
“被逼无奈?”
土地是真的怒气攻心,我只感觉四周土地微微震动,气氛有些不对。将沈教授往后拉了一把,接着喊道:“对不住,我真不是故意的。”
“说什么都晚了,我看你们两个凡人胆子这么大,今日要了你们的小命!”
四周不断传来危险的信号,现在想避免和它动手几乎不可能,我也不得不做出了迎战的准备,可就在此时,我身后的沈教授忽然低声说道:“不知道提提老许有没有用!”
我一怔,这倒是个法子,急忙往前跨了一步,喊道:“打之前,还请容许我真正自报一下家门,不知道可以吗?”
“说!有屁快放。”
对面的土地不耐烦地喝道。
我一拱手,高声说:“在下巴小山,没有师承,却在正一派大前辈于老和韩前辈门下学过几年本事,三江鬼城盛会主办方之一,圈中同行尊称一声紫薇孤皇。此次是承了上海许从逝许老先生的人情来此地救人,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
过去古代走镖押镖的时候,如果遇上有人劫镖会先报自己的家门,如果名号够大够响,那劫镖的人会给面子也就走了。我报的名号足够响,三江鬼城盛会主办方,正一派大前辈,这都不是吹的。对面土地明显有些退缩,却低声问了一句:“上海的许从逝先生?是那个许从逝吗?”
“上海圈子里还有第二个值得我报出口的许先生吗?”
我高声问。
土地犹豫了一下后说道:“许先生一般人不知道,但知道底细的都清楚他的能耐,你们如果真是承了他的人情而来,那我放你们一马也没关系,但就怕你这奸猾的小子再耍花样,怎么证明你们是许从逝先生的人?”
我还没开口,身后的沈教授就从贴身的衣服里拿出了皮夹子,皮夹子中有一张老照片,开口道:“这有照片,我和老许的合照,你看看。”
一阵清风吹过,将沈教授手上的照片给卷了起来,轻轻地送到了土地面前,土地看了看之后说道:“还真是,没看出来啊,你们俩凡夫俗子竟然和许大人还有关系,既然有这么阔的面子,那今天的事儿就算了。再告诉你们,往西南方向走三十里路就进了妖窝,你们的人就在里面。”
说完也不和我们多废话,又是一阵青烟,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却有些在意,这土地最后称呼许老先生为许大人,大人这两个字可不是乱用的,许老先生的底子看起来很神秘,等此间事了我得从沈教授那里旁敲侧击一下,问问看是不是能弄出点情报来。
巨大的火焰,蹿上五六米的高度,浓烟在天空中翻滚,尸体一具具地往火上扔。一百来口人都死了,沈教授说要报警,但手头上也没有电话。如果将尸体就这么留在原地,怨气这么大恐怕不出半个月就会变成僵尸。所以,商量之后还是先把尸首都烧了,不是为了让尸体全都烧成灰,而是过了火的尸首一般不会尸化,等救了人之后再让司徒派人来处理。
火焰散发出大量的热量,热浪一道道地冲击在我脸上。我抽着烟,眼睛满面疲惫,衣服也很凌乱。
“孩子,别难过,放在我年轻那会儿打仗,经常死人,看开点。”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沈教授的脸色也不好看,他从小就在上海生活,就算是上海沦陷的时候他也没过太多苦日子。
我吐出口中的烟,说道:“我不是难过,只是感叹人命的脆弱和大自然的残酷。玄海里,那神秘的老人说我们人类抢了妖族的天下,破坏了自然,可是在我看来,人命却如此脆弱,你看这些村民甚至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就被屠杀了。我和他们中的大部分都不认识,绝大多数都没说过话。但真要如此残忍吗?如果那些妖族是为了填饱肚子而攻击村民,我尚且能理解,但只是报复或者是肆意的杀戮,那我一定会让它们付出代价。”
“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沈教授开口问。
“血债血偿,总要还的。如果它们觉得我们真的那么好欺负,那我就教会它们一件事,别来惹如今天下的霸主。”
夜空降临,话音落下,天空中一道孤冷的紫色星光落下,轻轻地照在了我的身上,沈教授望着我,眼里弥漫着吃惊。那时候的我觉得他吃惊是因为那道紫色的星光……
走运的是,我在村子里转悠了几圈后发现了一部分遗留的装备,应该是洛邛当时发现事态不对藏起来的,在村中央一户人家的炕底下,一把猎妖弩,三盒弩箭还有我的图山刀和红色葫芦。当时我被水龙卷冲走,看来装备还在。
有了这些东西在我信心顿时足了起来,梳洗休息了一夜后第二天一早,我准备独自进入山林,没想到沈教授却跟了上来。
“教授,我这是去杀妖怪救人,你跟来不是给我添堵吗?”
我皱着眉头问道。
“放心,我不会拖你后腿的,在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