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入体,外面传的很神,说什么地上铺根施了法的稻草,只要踩上去了就中招。这事儿说的太不全面,下蛊用毒是两个方面但也是一回事,不可能凭空而为。大部分现在圈子里遇上的蛊毒其实都是让邪物入体,用下毒的方式让人在不知不觉间中招,蛊入了身体后就像是在身体内滋长的细菌病毒,会有一段时间的潜伏期,或短或长,一开始可能不易察觉,但发展到后面想治疗就难了。
中了蛊毒的最大特征有两个,第一是身体莫名其妙的不舒服,出现腹部胸口等地方的奇怪阵痛,而且找不出原因。第二就是身体表面开始出现奇怪的斑纹,当然不一定就是绿色斑纹,这些斑纹并不规则,起初可能只是生长在不起眼的地方,但时间一久,斑纹会随着中蛊的时间变长而扩张,一般到了像眼前宋爱珍这种程度,那代表中蛊毒已经很深,神志不清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外面的人能透过玻璃窗看见里面的情形,几个护士吓的脸都白了,急忙说道:“这样下去不行,还是报警吧。”
宋老板其实是想阻止的,毕竟他相信这事儿警察来了也解决不了。但情况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周围几个病房听见声音后也有很多人出来围观,不少传白大褂的医生也跟着走了出来,前后几十个人,围在病房外面。
“这还不报警啊,快报警!里面别闹出什么事来,怎么都不进去啊!”
“怎么还关着门,快开门进去啊!”
周围的人闹哄哄的,宋老板有些控制不住场面。再往里面看,我和胖子不敢轻举妄动,胖子一边盯着面前的宋爱珍一边开口冲我喊道:“山子,你读了那么多书,书里说过咋治这蛊毒吗?”
我皱了皱眉头道:“要看程度,一般而言是要给解药的,如果没有解药的话就得看是中了什么蛊毒,对症下药,这就和病毒似的。我看宋爱珍中的是尸蛊,要治尸蛊我还得回去翻翻书,这事儿专业不对口啊!”
就在我们俩说话的时候,病房大门却被撞的砰砰直响,我皱着眉头,外面动静这么大,似乎是失控了。果不其然,没坚持太久大门就被人给打开了,宋老板无奈地冲我看了一眼。一群医生带着护士跑了进来,指着我和胖子喊道:“你们干什么呢?想对患者做什么?”
这事儿发生的突然,我和胖子都来不及将家伙给收起来,几个医生看见我和胖子手上的图山刀以及三棱刺全都愣住了,其中有个护士估计胆子比较小,竟然惊叫一声,这一叫就和在人群里开了枪似的,众人全都慌乱起来。
我和胖子也没做什么,但几个医生却害怕地连连后退,同时喊道:“快去叫保安过来,快报警,有歹徒!”
我俩怎么就成了歹徒?胖子赶忙将三棱刺重新插回了腰带上,开口喊道:“都别喊了,我们不是坏人,是来帮忙的。”
然而此时此刻任何解释都显得毫无作用,四周的人对着我俩是一通乱骂,说啥的都有,总的来看就是认定了我俩不是好人。我苦笑了一下,无关群众群情激奋,中蛊女子生命垂危,也不知道这群凑热闹的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我将图山刀插回了腰带上,冲胖子摇摇头道:“胖子,我看今天咱俩是走不了了。”
可就在这时候,身后一直打恶心,被我推断应该是中了尸蛊的宋爱珍忽然深深一吸气,听见动静的我回过头这么一瞧,却见宋爱珍猛地张大嘴巴,嘴里一下子吐出来大量绿水,如同呕吐似的,一股脑流在了地上。空气中顿时飘来一股臭味,我和胖子赶紧捂住自己的口鼻,随后快速向后退。绿水在地上流动,所过之处像被褥,枕头之类的东西纷纷被腐蚀了个干净,我甚至依稀看见这些绿水中好像喊混杂着一些东西,看着像是小虫子个体非常微小,若不是我眼力好,还看不出来。
宋爱珍足足吐了得有十来秒,吐完之后好似整个人松快了,一下子瘫倒在了病床上,而我和胖子此时被大量围观群众挡在了门口,很快就有人冲我俩喊,质问我俩为什么要害人!真是有口难辩,到头来变成我俩下毒要害宋爱珍。宋老板想解释,但大家伙的声音太吵,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若不是胖子人高马大,加上我们身上有家伙,大家看着害怕。或许就动手捶我俩了!
这闹哄哄的也不给我们走,一直到医院保安科和警察同志来了之后,我们才被带走。结果自然是进了派出所,而且在了解清楚具体情况之前我们谁都别想走。
我不是第一次进号子,大牢我都蹲过,不过胖子是头一回,和我分开关两个房间,也不知道这家伙适不适应。
民警问了情况后觉得我和胖子很可疑,图山刀和三棱刺也都被收走了。我想打电话也没得到允许,当然最后肯定是查不出什么来,只是这两天恐怕得在看守所过了。
我坐在床上发愣,脑子里盘算着蛊毒的事情。之前在病房里闻到的那股味道也就是绿水散发出的臭味,但这股臭味似乎有些熟悉,我翻了个身,想了好一会儿后才忽然灵光一现,想起来了!
这个臭味不就是我昨天晚上在弄堂里遇到那两个人身上的臭味吗?越想越觉得对的上号,而且当时那个来历神秘的关前辈还说过这样一句话:“一人一尸。”
也就是说,我昨天晚上遭遇的不全是人,其中一个是尸体。
早些时候我曾经听到过传闻,说用蛊的人都会将自己下蛊的东西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