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悠长,眼睛似乎已经习惯了黑暗,前方只有老头手上的探照灯。
当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时,人才会醒悟,过去沉迷于黑暗,死亡却反而将其拉回现实。
“后来呢?”我跟在他身后,低声问。
“后来……呵呵,我孙女还是死了,当四周的人扑上去喝她血的时候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念头,原来我的孙女被害死了。从那之后,我开始联络附近村子里那些遭受不幸的人家,和他们一起组成了这个反抗联盟。不过骨鮞教的势力太大,我们有组织过几次逃跑,但逃跑的人最后都被抓了回来然后被各种方法杀死。所以这段日子来我们不再组织逃跑,只不过还是有人想离开这儿……”
我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说的那些逃跑被杀死的人其实就是之前我在鸦岭堡看见的那些尸体,死后也不得安生,被当做了鸦岭堡的守卫。
“那你们有想过报警或者找政府帮忙吗?”我开口问。
“信息都被封锁了,我们根本就无法和外界联系,这几年也有外面的人来鸦岭堡附近,这些人如果身份简单就会被扣下来。而如果背景复杂的,比如上级领导来视察,骨鮞教就会提前派人清场,还会威胁我们,如果我们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那鸦岭堡里我们的孩子就会遭殃。所以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哎……不过总算是盼到你了。”他停下脚步,光圈照在墙壁上,映出了一堵厚实的墙壁。
“到尽头了?”我看着前方封住的墙壁问。
“嗯,你等一等。”老头走到墙壁前,用手拍了拍接着点点头道,“就是这里,旁边有铁锹,这堵墙是被封住的,不过我们派人偷偷凿了个小口子出来。口子不大,还需要我们用铁锹把口子再打开。”
说话间老大爷就去拿旁边放着的铁锹,我摆了摆手道:“不用,你退后几米。”
等他退后,我走到墙前方,用手轻轻拍了拍。墙壁微微震动,没一会儿便裂开了小缺口,随后再一发力,整堵墙微微震动了几下,最终从中间开始崩溃,整个墙面瞬间崩塌露出了通向里面黑乎乎的缺口。
老头在旁边看的眼睛发直,见到墙面崩溃后才说道:“你……你果然是有大本事的人啊。”
我笑了笑说:“不算什么本事,你回去吧,我一个人进去就行。”
这时候老头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包递给了我,随后说道:“这里面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凭记忆画的地形图,但只有鸦岭堡地上和地下一层的地图。鸦岭堡最大的空间在地下,地下一共有四层,但我们这些信徒只去过地下一层。所以地图不完整,但或许对你有用。”
我接过小布包,微微点头后说道:“那多谢了。”
转身走进黑色通道中,听见后面的老头冲我喊道:“你一定要救出孩子们,解救我们的村子。”
我笑了笑点了根烟,朝黑暗中走去。
根据他给我的地图来看,从这条排水通道进去后,处于的位置应该是鸦岭堡的地下一层。通道很快便走到了尽头,小心地探出头去,推开头顶上的石板朝四周看了看。诡异的火光出现在我眼中,仔细一看,才发现鸦岭堡墙壁上点亮的灯都是一些淡蓝色火光的蜡烛。从排水通道中爬了出来,虽然淡蓝色的烛火并不明亮可还是能看清四周的情况。
鸦岭堡的地上部分建造的和中世纪欧洲的城堡一般,根据我之前的调查,鸦岭堡的建筑风格发生过多次变化。其中经历过将近三次变迁。但鸦岭堡在过去数百年里动工的次数却很多,我推测这多达数十次的动工应该是为了开拓鸦岭堡的地下空间。
朝前走了几步,墙壁看起来年代很久远,但依然非常坚固。根据地图,我顺着这条小路一直走到底就是地下一层的尽头,而在这条路的另一端便是永生祭坛。至于关押人质的地方估计还在更下面。侧耳仔细倾听,没听见什么动静,四周静悄悄的让人心忧。
是先去永生祭坛还是先探索下一面一层此时此刻变成了放在我面前困难的选择,按照道理来说,越往下越是接近鸦岭堡的秘密,也越有可能接近鸦岭堡的牢笼。可我对永生祭坛又非常好奇,这个祭坛是永生仪式的关键,我或许能从永生祭坛上找到一些骨鮞教邪法的关窍,但那么关键的永生祭坛肯定周围有重兵保护,我要是现在过去恐怕会打草惊蛇,毕竟此时此刻我是进来救人而不是单枪匹马杀进来。
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先救人的好,便顺着现在的方向朝前走去。没走几步突然听见响声,正从前方传来,我私下里看了看,没地方躲避。只能一掌按在墙壁上,在墙壁上开了一个大洞,然后整个人躲进去,再将大洞表面恢复,只露出一个能看见外面的小孔。我等于嵌在了墙壁内,眼睛透过小洞朝外看。
没一会儿便瞧见几个歪歪扭扭的人出现在我面前,同时地上伴随着一连串锁链的拖拽声,仔细一看,这几个走在前面的人似乎都不是活人,其中一个脑袋缺了一半,另一个胸口开了一个大洞,竟然都是死后被不知名的邪法复活的尸体。这些尸体拉着的锁链捆着一个人,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是金狐!
眼前的金狐显得很狼狈,头发披在眼前,走路蹒跚显然受了伤,而且气息不稳看起来颇为虚弱。她被几个尸体带着往前走,踉踉跄跄的。
我其实没想救她,这小屁孩自命清高,以为自己有些本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