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上到一半的老师站在讲台上,茫然的呆立着。也许早前就已听到风声,得到了有心人的提醒,见到有人闯进教室的一刹那,露出了“竟然是真的”的神情。
班里的学生自然是惊愕的,但见老师一动不动,脸露一丝恭谨的模样。便也强自着镇定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直到我们远去了,走了老远才传出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领头的男人无视全班老师同学的注视,扫了一眼唐礼青,机械化口吻说道:“你也走。”
唐礼青眉头微扬,欣然的勾勾嘴角。
自从异世界回来后,一直如此安静,我和他都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的。
是唐氏家族派来的人吧。
没有任何反抗和多余的动作,我和唐礼青站在一群人中,姿态昂然又惬意的迈开步伐。
“贝儿!”
身后传来小双焦急的声音,我朝她摆摆手,又朝余家千点点头,接着转身,从容不迫的离开了教室。
我和唐礼青被蒙上了眼睛,分别坐上了两辆车子内。
兴许是对方知道我们有遁走的超高本事,一进车子,便本能的感觉到这整辆车都处在一个密封的结界里头。
这种防范,还真是够谨慎的。
视觉消失了,只有依靠听觉。城市里的喧嚣开出后不久,便被甩在身后,耳间听到的只有车轮在路上安安静静飞驰的声音。
时间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下。
打开门,有人将我拉了出来,却仍是不解下我眼睛上的蒙布,一左一右的扶持着我。
刚走了几步,另一辆车子也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贝儿?”唐礼青试探的叫着。
“我没事。”我侧头回应。
“快走吧。”右手边扶着我的人手一用力,拉着我就往前走。
知道唐礼青会跟在我的身后,我也就不担心了。看这情况,唐氏家族的人是想把我们两个一网打尽,为苏常风出气吧。只是不知道他们的方式如何,是想把我们收罗旗下呢?还是要把我们一次解决,杀人灭迹,永绝后患?
感觉我们进到了一座很大的房子,空间很宽阔,脚步声在墙壁上回荡,慢慢的传上头顶。
我们进入了一个又一个房间,空间的宽阔感也越来越窄。
到了最后,脚底踩在厚厚的地毯子,柔软的面料吸尽了所有的声音,仿佛是一个密室?再也听不到回音了。
“解开!”有人说。声音很低沉,苍老,宛如从远古的空间黑洞里传来,带着时空的肃穆,让人心底震撼。
眼前一松,一只手扯下了我眼睛上的蒙布。
我闭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时,发现置身于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内。
头顶上一盏垂吊着的水晶灯,光华流转,耀眼夺目。
水晶灯洒下的光芒照在我和唐礼青的身上,我们面上的表情以及一举一动,被远远坐在高位上的人看得一清二楚,纤毫毕现。然而那人的脸面,我们连轮廓也描绘不出。
只听得他的声音,绵绵阴沉的说:“就是你们?”
带我们进来的人退出了房间内,我的身旁只有唐礼青。唐礼青贴着我的右臂站着,一只手从背后握上我的手腕。这动作虽小,但逃不过高位上人的眼睛。
那人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虽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有可能是“就是你们两个小兔仔,敢惹我家苏常风”之类的,但是如果就这样应了,就显得我们好似真的犯了错。
唐礼青的性格冷淡,不觉有错的他自是不会给予任何回应。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一向是他巍然不动的性格作派。
微一思考,这个回答便是由我来作声的。
“就是你?”我一扬头,学着他的语调反问。
空气骤然冷凝,我就仿佛是突然踩到了地雷,又或是触动了某个危险事物的开关,感受到那一触即发的危险。
唐礼青握着我的手一紧,全身散发出凛然的气息。
“就是你……带我们来的?”为了缓和气氛,我勉强加上了后半句话,算作前半句话的解释和补充。
不要笑我懦弱,凭本能我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物绝非凡类,而我,确确实实只是一个普通的女生。
“血肉之躯,竟然还敢反问我?”高位上的人冷哼一声,语调里的嘲讽仿佛是看到地上的蚂蚁一样,充满了连轻视也算不上鄙夷。
好嘛,唐氏家族一向是高贵得不可侵犯的。在杰西卡的时代里是,延续到这里,如果也是同一宗而非恰巧同姓,那鼻子朝天长则是他们的遗传了。
尊重别人的遗传特征是一种礼貌,这时候我是不应该和他对抗的。
我禁了声音。
唐礼青问:“你带我们来想干什么?”
那人沉默了一会,仿佛是在打量着唐礼青,通过视线来度量他身上的能力如何。
“你是异世界的人。”那人突然说:“你身上的力量不同于世间中人。在你身后,还有另一只支持你的力量。”
我心里一蹬,莫非是唐礼青的妈妈,还是他的弟弟?他的家人,仍旧一直在支持他吗?唐礼青缄口不答。
“难怪苏常风可以借由你的力量回到过去。你还可以在另一个世界里生活,这个世界,不是你的归宿。”
“既然你非这世界的人,便不是我们唐氏家族的障碍,我们不愿与外力为敌。这次的事情,便放过你了。”
那人顿一顿,声音中透着怪异,“你可以回去了。”
话音一落,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