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艳红,从出生开始,我就知道自己的存在。
但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却一直以白沛慈自居。
白沛慈这个名字,是生我的那个女人替我们取的。
我们共用了这个名字很多年,直到十几岁的时候,为了区分自己和这个蠢女人的区别,已经忍无可忍的我才重新取了这一个名字。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无法忍受自己竟然与这样一个愚蠢的女人共用一个身体。
我们互相的交替着,为了能够考上好的学校,拿到好的成绩,得到父母们的奖赏,每当上课念书的时候,都是我在歇尽全力。而每当获得荣誉的时候,都是她在享受父母的恩惠。
自己讨厌自己,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每当我们沟通的时候意见分岐越来越大,这种如针扎在肉里却拔不出来的感觉就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强烈。
直到我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
我一定要想办法将她驱逐出这个身体,我要成为一个完整的自我,重新掌控着自己的人生。
什么,你说我是双重人格?
不,双重人格是不会知道自己有另一重人格的,两个人格间无法沟通。我们显然不是。
如果要说的话,只能说我们是妄想人格。
一个是另一个的妄想,也许这一点比较符合一些。
但是谁是谁的妄想?谁是谁妄想出来的?
这一点无法考证,哪怕是那个这么愚蠢的女人,她也不承认自己是我的妄想。
她甚至指责说,我才是她妄想出来的人格。假如没有她的妄想,就不会有我。
真是笑话,我从出生起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存在,而她呢?
第一次开口叫“妈妈”的那个人,是我。
第一次迈开步子走路的那个人,是我。
第一次学会用筷子吃饭,第一次考试取得好成绩的那个人,还是我。
她能做什么?
她只是在享受着我的成果,每当学习的机会来临,她总是躲到深处里去休息,或者扭过头,望着窗外发呆,不然就是缩在桌子低下看漫画书。
学习的人总是我,我掌握着各种技能,我才是父母眼中的好女儿,高材生。
她呢?她只不过是说话的口水多一些,喜欢对着别人傻笑,引起了别人对她的好奇心,就自以为她是主了。
我会让她知道,谁才是谁的主,谁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的。
可惜的是,我们共同居住在这个身体里。没有谁能往自己的身上踹一脚,把自己踢出去的。哪怕我利用机会把身体从楼梯上滚下去,在额角处裂开一个需要缝合二十多针的血口子;把自己的手指头插入电排插的插孔内,将自己电至晕厥,也没有能够将她驱逐这个身体,甚至,我因为给自己造成了伤害,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能躺卧在床上。
这一来,又给了其他那些无聊的闲人关心她和同情她的机会。
我不能对自己的身体做什么,这样都是无用功。
想要实现我的独立,除非,我能找到一个场所,可以将我和她共同分离出这个身体外。
也许和她一起存在于这个身体内是上帝的一个失手的错误,为了纠正这个错误,祂又给了我一个实现愿望的机会。
厦大附中旧实验楼,传说中不可能存在的第八层。我竟然找到了这样一个地方,一个可以不必借助镜子,便可以与她面对面站立着的机会。
我们终于,从那具身体里,分离出来了。
……
第一次来到这栋旧实验楼时,它还未叫实验楼,只是厦大里一栋因为陈旧而不常使用的旧楼。
有关于第七层的传言,我是从这个愚蠢的男人口中听到的。
他叫徐扁,厦大的新生,因为想追求自己妹妹同学的姐姐,而把这个一进入校门便听到的传说告诉了我们。
徐扁寄宿在厦大里,与一见钟情后迅速定为暗恋对象的蓝馨儿,几乎没有见面的机会。为了创造这个机会,他便组织了这么一次神秘而刺激的探险活动。
探险活动的成员有:
徐扁,厦大新生,长着运动员的身材,笑容明朗。见到喜欢的人便会脸红,但会掩饰,只是掩饰的功夫实在有欠,任谁都一眼看出他心底的活动。
徐凌,初三学生,徐扁的妹妹,正面临着高考的来临,学业紧张,复习到几近崩溃,渴望一次不同寻常的体验来舒缓压力。曾经将相处友好的朋友同学邀请到家中聚会,由次而导致了哥哥对蓝馨儿的一见钟情。
蓝珍儿,初三学生,徐凌的同班同学。在家里与姐姐感情深厚,因为年龄相差只有一岁,几乎算是同龄人,所以每当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都会拉上姐姐。一来二去,她与姐姐蓝馨儿,以及徐凌,都成了很好的朋友。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好朋友,白沛慈。在学校里,白沛慈,徐凌,蓝珍儿,可称为三朵金花,三人所形成的固定圈子,外人极不容易插入。
蓝馨儿,高一女生,比妹妹蓝珍儿年长一岁,与妹妹的同学徐凌,白沛慈等,都相交甚好。她性情文雅,笑容温婉,气质仿佛古典美人,却没有古人的刻板,庸俗,反而是校体育的长跑选手。如此截然不同的特质,使她第一眼,便成为了徐扁的梦中情人。
葛锡安,厦大新生。徐扁的同宿室友,与徐扁一见如故,再见火热。听闻徐扁打算约几个年轻美眉到校中探险,立刻自靠奋勇,欲为增加保险系数而加入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