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神色,与自己年幼的弟弟曾经一闪而逝的神情,是多么的相像。
想到了这里,宋娟娟忍住了害怕,从身体里升起了另一股动力与勇气。
绝不能,让她被埋在这样的地方
宋娟娟不知道在“姐姐”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又正在发生什么,但自己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助她,哪怕只是最微小的一点帮助。
宋娟娟走向了墓群中央。
墓碑上刻着的文字她看不懂,这都是一些很远古的文字,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而且就算她能看懂,她也不知道“姐姐”的名字是什么,在墓碑上,药师会替她刻上名字吗?
应该不会。
于是宋娟娟转而寻找没有刻字,或是没有墓碑的土包。
没有刻字的墓碑只有一处,连墓碑也没有的土包也只有一个。
一共两个。
有墓碑但没有刻字的土包在东的那一方,连墓碑也没有的土包在西的那一方。
“姐姐”的遗体是哪一个?
宋娟娟从墓群边的地上找到一把铁铲,铲边上全是黑色的泥土,有的干裂,有的松软,似乎在最近的时间内,也曾被人使用过。
时间不多了,宋娟娟不希望挖坟挖到一半,药师就在自己身后出现。也不希望挖到了最后,却发现挖错了坟。
该选哪个呢?
宋娟娟闭上眼睛暗地思考。
与其说在思考,不如说是凭借感觉去选择。
东,西?
东方是主,西主是属。
东方是升,西方是落。
升?落?
生?死?
西!
是西方!
如果药师那家伙是用来做坏事的,必然不会把人埋在有“生”力的地方,时间有限,所选的一定不能出错。
不论如何,先赌了
宋娟娟抄起铁铲子快速到跑到没有墓碑的土包子一方,朝着泥土上就是狠狠的一插。
泥土果然是松软的。这是最近刚被松动过的痕迹。
由于挖坟的过程实在太过轻松,那些覆在上面的土松松落落的,就仿佛只是洒在上面的一样,宋娟娟不由的一边挖一边想到,该死的变态,他该不会在将“姐姐”埋下去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就又把她挖出来吧。要不这土怎么会这么松呢?
宋娟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无聊闲出来的猜测,竟然猜对了。
药师种蛊毒,却不是种一次就能完成的。尤其是天生就具有神秘力量的人,其自身的体内一直留存着的神力,会自行的为体主进行排毒清理。药师想要以这具尸囊来控制灵魂,又怎么会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清隽中透出无邪的脸,紧紧闭着眼,睫毛的长度让人瞧了就开始期待那双眼睛睁开后是一副怎样旖旎的画面。唇部略为抿着的嘴角显露出拒人于千里的冷漠。但在这冷漠的背后,她光洁秀美的下额线条与小巧伶俐的耳垂又勾勒出了一种淡淡亘久的孤寂。
宋娟娟甚至忍不住想一俯下去亲吻那一抹孤寂,但又怕如此一举会惊动了她的灵魂,亵渎了她的高贵。
当黑色的泥土被拔开,“姐姐”的尸体如期所至的出现在我眼前,一刹那间仿佛让人忘记了世界上的所有事情,脑子中盘旋的便只有这一件事情。
细细的观察她,用视线去抚慰和心疼她。
可是一会儿之后,宋娟娟发现连这样用视线来做出的抚慰,自己是不够资格的。
正自黯然失神时,她的身后传来了一股浓浓的草药味。
那味一下子冲入我的鼻腔,立刻变得强烈而且刺激。
她的泪腺毫无预警的被刺激到了,眼泪奔流而出。
宋娟娟扭过头,只来得及入眼一个漆黑模糊的影子,太阳穴处一阵眩晕袭来,她不知道自己如何就晕倒了。
宋娟娟晕倒了。倒在思思的尸体旁边。
思思被挖出一半的尸体像是睡着了一般躺在泥土里,娟娟只看到了她的脸,便不知做何的发起怔来。
直到药师走到自己的身后,也未所觉。
药师将宋娟娟熏晕倒了之后,便静静的立在旁边,不做任何动作。
……
我隐藏在他们的身后,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心跳。
思思自来到这片区域后,便从我身边离开了。
她告诉我,由于接近自己的尸体,尸体内的蛊毒作用明显,她虽然能强行的运用自己的能量抗衡,但这样一来必会受到药师背后人物的察觉。
目前为止,思思的现有身份和我的存在是对方还不知晓的秘密,一旦暴露了会影响我们的进度。所以最好的情况就是她顺应自己的肉身,回到尸体上去。
药师往思思的尸体上植入的蛊毒本就是为了寻回她的灵魂并加以禁锢和利用的。
思思被召了回去,不但不被起疑,还可起迷惑对方的作用,查清对方的底细。
于是乎,思思就这么放心的离我而去,回到她自己的身体内了。
我虽然躲在宋娟娟和药师的身后,却是形单影只,孤军奋斗的一枚。
宋娟娟从困住他的幻境中逃出,药师迟迟不能察觉是因为我接替了她在那个幻境中迷惑对方。直到药师感觉不对了,才在未被揪出前及时抽身。
可以说,药师,或是说药师背后力量,虽未与我正面交锋,却也感觉到我的隐秘存在了。
他这般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等着,是在等我的出现吗?
虽然看到苦苦寻觅的思思肉身就躺在那里,一半身暴露了,一半身还插在泥土中,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