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噗嗤笑起来,这段时间他一逗我我就叫他哥哥,他总是哭笑不得。
到了医院我推着玺宝进电梯,何俊熙的电话就打过来。惊喜得大喊:“阑珊,阑珊,琪琪醒了……”
我也高兴得大喊:“好的好的,我马上就来……”
夏琪浑身裹得像一个木乃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她睁着眼睛看我们,默默流下泪来。
何俊熙拉下氧气罩,我看见她动了动嘴。艰难地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何俊熙就哭起来:“琪琪,琪琪,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我也哭起来:“你吓死我了,以后再也不许胡闹。”
她对着我伸出手,我握住她,她笑着笑着又哭,然后我就看见心电监控仪上的数字不断上升。
我赶忙叫医生,一番检查之后医生告诉我们,病人的情况还不算太稳定,不能受刺激。
后来夏叔叔夫妻俩就来了,一起来的还有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应该是何俊熙的母亲。
告辞的时候苏阿姨送我下楼,我们坐在小花园里。我低声问她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她笑一笑:“你夏叔叔打算辞职,俊熙答应带琪琪去香港。”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莫非江福海又做了什么?
“这么多年。累了,我跟你夏叔叔想环游世界去。”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一个人迎面走过来,苏阿姨突然一把抓住我,浑身颤抖着,嘴唇也颤抖着,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人越走越近。
江福海也认出了我们,他停在我们面前,打量着我们:“哟,骆太太,你跟夏小姐真是姐妹情深啊,一回国就来探望。”
我没有说话。反而是苏阿姨厉声喊:“江福海,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滚。”
江福海笑了笑:“夏太太,你为什么那么怕我,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他的语气里面有轻浮有轻蔑,我虽然不知道苏阿姨为什么那么怕他,但是我也不喜欢见到他,于是说:“江叔叔,这里不欢迎你。”
他像个无赖:“这医院又不是你家开的,轮不到你欢迎不欢迎。”
坐在轮椅上的玺宝一看这架势,以为江福海欺负我,她把手里的平板狠狠砸在江福海身上,大喊:“坏人,让你欺负我嫂子。”
她一激动就站起来,要去打江福海,我赶忙大喊阿穆。
江福海哪能受得了这气。他拎着玺宝的肩膀,恶狠狠喊:“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你算哪根葱,敢打我?”
他一脚踩在平板上,我们都听见碎裂的声音。
玺宝哇一声哭起来的同时,阿穆已经揪着江福海把他打倒在地。
江福海也带了保镖的,那两个彪形大汉冲过来就跟阿穆打起来。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阿穆的身手,很快被打得躺在地上。
医院保安闻讯赶到,一开始还恶狠狠的,走近了看见是阿穆,其中一个赶忙递上一支烟:“原来是穆哥啊,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来了?”
阿穆不接,看着地上的三个人:“你们医院怎么回事,这样随意骚扰孕妇和小姑娘的败类,也放进来?”
那人陪着笑:“穆哥消消气,惊扰了您老人家,真是过意不去,我们这就处理。”
江福海指着我们,吩咐他的保镖:“这事没完,叫院长来处理。”
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尤其是苏阿姨死死拽着我,我就知道她非常非常讨厌江福海,但是她也不想闹大了。
她低声说:“阑珊,让他走,我不想看见他。”
可是已经由不得我们了,院长很快就来了,一看是江福海,赶忙上前点头哈腰:“是江总啊,哟,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把您打成这样?”
江福海指了指两个保安:“王院长,你请的保安素质真好啊,我的人被打成这样,他们还护短。”
院长瞪着两个保安:“是不是不想混了?不想混就给我滚,净给我惹事。”
他又转到江福海面前:“江总息怒,我会处理,您放心,咱们什么关系是不是?”
江福海冷哼一声:“王院长,咱们合作了那么多年,你知道我的脾气,我是能受气的人吗?”
院长快要哭了:“我知道,我知道,我先叫人带江总去包扎,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您放心。”
玺宝哭得不行了,江福海不能受气,小丫头又岂是能受气的,哭喊着要打电话给骆安歌。
江福海皮笑肉不笑看着我跟苏阿姨,他转身要走,阿穆突然开口:“江总请留步,王院长请留步……”
阿穆蹲下身安抚玺宝:“小姐别哭,哥哥很快就来,你别哭……”
玺宝指了指江福海,又指了指地上的平板:“我要他赔我,那是二伯送我的,我要他赔……”
江福海闻言冷笑:“哪里来的疯丫头,不就一个平板吗?”
他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掏出厚厚一沓钱,我知道他的意思,赶忙止住他:“江叔叔,您可想好了,这钱砸下去事小,您的面子也砸了事可就大了。”
他盯着我:“骆太太,你威胁我?”
我笑起来:“你要觉得是威胁,那就是。”
他目光一冷,突然把钱砸在玺宝身上:“骗钱是吧,够了没有?”
粉红色的票子洋洋洒洒落在玺宝身上,像是一个个耳光扇在我脸上,我突然觉得屈辱,江福海凭什么这么欺负我们?
苏阿姨突然大喊着揪住他的衣襟:“江福海,你作恶多端,你怎么不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