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怀远摇头:“是不是自杀我不清楚,但是您如果非要认为是他杀的话,我认为凶手另有其人。”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虽然他一直跟汤川秀感情好,虽然汤川秀和芒康根本没必要忌惮骆家,但是这时候有人陪着我们,我就觉得温暖。
骆明锐自然是不肯相信郑怀远的话,他微微挑眉,语气里全是讽刺:“郑先生这么说,可真是有趣。汤先生的地盘不是号称固若金汤么,而且那个叫玲珑的,不一直是汤先生的左膀右臂?骆家的人是她看管,还能出事,是不是太匪夷所思?”
郑怀远还想说什么,可是汤川秀打断了他:“怀远,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你带着阿忧和纪子先回去。”
郑怀远坐着没动:“我不去,汤川秀,你别想推开我。”
那语气,搞得好像是即将被心爱的男人抛弃的怨女似的。
不过接下来我就有点怀疑,郑怀远是不是和骆家有仇?
不过他说不走,那我跟纪子也是不走的,不管是什么样子的,我们现在是一家人,我们必须在一起。
汤川秀有点无奈,揉了揉纪子的刘海,深深地看了她两眼,这才把目光转向骆明锐:“骆先生,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骆家想要什么交代?”
骆明锐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汤川秀会问这么直白的问题,他迟疑了那么几秒,像是想到了什么:“什么交代?这还要问,肯定是要抓到凶手,然后把他绳之以法。”
郑怀远一拍桌子站起来:“凭什么?骆老司令出事的时候阿川和阿康都不在,你要什么凶手?”
骆明锐有点不高兴,毕竟郑怀远对这件事来说完全算是个外人,被这个外人一再打断自己的话,谁都会生气。
他冷哼两声:“他们不在现场,莫非郑先生在现场?还是你想多管闲事?”
郑怀远真是气得不行,他指着骆明锐就要冲过来,可是汤川秀一个冷冰冰的眼神扫过来,他就硬生生止住了脚步,只是恶狠狠瞪了骆明锐几眼。
不知道是不是被气得肝疼,郑怀远复又坐在沙发上,然后冷笑两声:“骆先生别想激我,我不吃那套。我不怕明白着告诉你,我今天还非管定这闲事了。”
“怎么,郑先生这是在站队?”
郑怀远很轻松点头:“是啊,我就是在站队。”
这时候一直站在骆明锐身边没说话那位军官突然开口:“郑先生,我劝您最好别趟这浑水。您跟盖四之间的恩怨,千万别牵扯到骆公子头上。”
不知道是不是被人踩中痛脚,郑怀远蓦地站起来,语气不太好:“我要是非要牵扯到骆安歌头上呢?”
那人也是语气不好,眼睛眯了眯,像是毒蛇一样的目光扫向自己的敌人:“既然郑先生执意如此,那我们只好尊重您的决定。只是要提醒您,后果自负。”
郑怀远今天也是被气到了,脸色变换好几次:“我郑怀远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或许,我介意你们,去找我家老爷子谈。”
也不知道他家老爷子是什么厉害角色,那人脸色微变,看了看骆明锐,最后把目光停住在汤川秀身上。
汤川秀一只手握着纪子,另一只手握着我,看着他们笑了笑:“骆先生,我想您可能要失望了。关于骆老司令这件事,我没办法交出您要的凶手。等法医鉴定结果出来,一切自然见分晓。我们不急……”
骆明锐说:“你们当然不急,又不是你们的父亲。”
一直不太说话的芒康淡淡开口:“骆先生,当初我们家死了那么多人,我们也没有着急忙慌的上门讨要所谓交代。按您的理解,好像你们还有理了?”
他看着我,我有点搞不清楚他的意思,只是下意识把自己的手交给他握住。
我突然有些庆幸,这么多年我们一直陪着彼此,没有离开。
“骆先生,有些话没必要说的太直白,毕竟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人。但是,要是有谁想试一试我芒康的能力,尽管可以来试。我也提醒一句,后果自负。”
他说的轻松,骆明锐和他身边那人却是明显一震,双双都不说话。
我不知道这样的僵局什么时候结束,我不担心骆明锐为难我们,我反而担心,他再这么咄咄逼人下去,自食恶果的是他。
因为,迄今为止,我们的人都没有出现。
我知道他们就藏在暗处,也许就在各个角落里拿着高倍望远镜盯着我们,只要芒康一个手势,他们就会冲进来。
到时候别说骆明锐带了这么些人来,就算他再带这样十倍以上的人,我们也不怕。
坞城不止地理条件特殊,就连民风也特殊。这里地处南端,四周全是天然屏障,而且地下矿产丰富,当然,黑势力也嚣张无比。据说十年前,这里的黑社会渗透到了各个行业,连市政厅里面也有黑势力。那时候晚上六点以后家长就不敢带孩子出门,因为实在太混乱,政府也睁只眼闭只眼。因此很多年之内,政府最头疼的就是如何平衡黑社会和老百姓之间的关系。
一直到我们出现,这种情况才有所好转。
我不知道,骆明锐这么冒冒失失带着人到医院,是否知道,我们跟政府是有秘密协议的。也就是说,只要我们不要做得太过分,政府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而骆明锐,为了父亲的死,擅自出动军队,那也是大忌。
要是被人捅到上面去,他也是罪责不小。
所以芒康是在提醒他,千万别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