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道空白了他一眼,说道:
“你可拉倒吧,跟他啊,除了能解锁更多床上姿势,应该是学不到啥了。我这些,都是自学成才!”
“好吧!”
“那真是感激不尽。”院长一听说能抓住食尸鬼,立刻情不自禁地握住钱道空的手。
“客气,客气,降妖捉鬼我们的天职,和你们救死扶伤一样。”钱道空微笑颔首。
“好,法才老弟你们两个尽管放手干,需要什么你跟我说,我一定协助你。”院长信誓旦旦说道。
“成,我的要求也不高,你把太平间备用钥匙交给我,然后你把我需要换的药准备好就行,过了今晚,我可就得走了。”钱道空说。
“没问题。”院长回答。
钱道空没有再和洛院长客套,起身走出诊室,直奔医院地下室。
“我们现在去太平间?”张善义问。
“没错,先见见那个老王。”钱道空说。
“那他不是有钥匙么,你还要备用的干什么?”
“自有妙用。”
两人匆匆下楼,很多人对他俩投来奇怪的目光,钱道空本来以为可能是自己脖子的绷带看起来有点怪异,但再一看旁边的张善义,才明白过来。
这个在东北初春,穿着t恤、短裤配拖鞋的男人,无论到了哪里都是一如既往的拉风。
“嘿,小发财……这么急冲冲去哪啊。”
一个清越的声音传入耳畔,一回头,洛怀玉正端着一个盛着药瓶的铁盘。
“上厕所。”钱道空笑着回答,继续走了下去。
“大男人上厕所还得结个伴?”洛怀玉望着钱道空远去的身影嘀咕道。
钱道空和张善义匆匆来到一楼,在一楼找了一圈,才好不容易在好几个拐弯的尽头处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通往地下室的通道是个斜坡,是为了方便运输尸体,入口处被两扇铁拉门挡着,洛院长已经给老王打了招呼,这家伙就打开了锁,站在门口等钱道空他们。
走近一看,他们面前这个沧桑的老头大概五十多岁,一头蓬乱的头发,叼着一根旱烟,满脸唏嘘的胡茬子,披着一件不辨颜色的军大衣。虽然老王看似邋里邋遢。但眼睛却炯炯有神,精神也很矍铄。
可见这个老头虽然其貌不扬,但也是个八字很硬的人,不然也不能孤身一人在这里看尸体。
“你好,大爷,我们是院长叫我们来的。”钱道空微笑地说。
“知道了,跟我来吧。”老王似乎不善言语,看了一眼钱道空,就拉开门,让他们下去。
两人刚进入通道里,就听到了类似猛兽咆哮的嗡嗡声从下面传来,让人心里发堵,越往下走,越有一股寒意袭遍全身。钱道空后颈有伤,对寒冷更加敏感,不由把领口向上拉了拉。张善义却似乎毫无反应,这一点钱道空也没有太在意,毕竟他在初春就把夏季的衣服混搭起来,这点寒冷肯定也微不足道。
他们来到了太平间门口,空气中开始弥散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太平间门前有个亮着昏黄灯光的小屋子,屋子里散落着许多酒瓶和杂物,床榻上堆着一个绿色大军被,几个地方已经露出了破棉絮,上面还有一些干涸的液体。屋里有一张破桌子,样式十分老旧,上面放着两摞厚厚的记事本,还有一个记事本是打开着的,上面躺着一根中性笔。桌子上方的小型电视机正放着宫廷戏,老王下来后就时不时瞄向电视,显然钱道空他们的到来打扰了他看电视的兴致。
“大爷,这里就是停尸间吧?”钱道空说。
“恩,你们自己进去看看吧,我看完这段的。”老头把钥匙递给钱道空,目不转睛盯着电视。
钱道空无奈摇了摇头,拿着黑呼呼的钥匙走向了太平间门口。
太平间的门因为太旧而且冰冻的关系,并不太好使,钱道空捅了好半天,门才有了点反应。但再怎么晃动,门都好像一个执拗的孩子,纹丝不动立在那里。
“大爷,打不开啊。”钱道空问。
“嗐,踹一脚。”老王说。
钱道空狠狠踹了一脚,门咣当一声响,簌簌的冰花散落下来,门锁的锁簧也传来清脆的响声,像是骨头被生生掰断的声音。
随后,门吱嘎打开,冷冷的阴风顿时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