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钱道空转念一想,却还是觉得十分疑惑。
小雪怎么这么早就睡觉了,难道昨晚没睡好?但也不会一直睡了一天吧?还是说她本来想在床上躺一会儿等自己回来,没想到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无数念头混乱交错,钱道空只得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嘻嘻,小雪?说好了给我做大餐,怎么自己还睡着了?”
床上的人没反应。钱道空突然觉得好像有点什么不对劲,但又觉得可能还是自己多想了可能经历的事太多了,所以自己才变得神经特别敏感了吧。
既然她太累了,那我也不打扰她了,钱道空暗想。
于是,钱道空上前迈了两步,来到床边,这下他才发现,果然是自己空多虑了。
床上的那个人当然是小雪,因为她戴的发夹跟他今早在卫生间洗漱时看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钱道空将手机倾斜着立到了床头,自己走到小雪的身边的时候,发现手机的灯光正好能波及到小雪腰部的位置,也就是说照清楚了一大片被子。只不过小雪的脸根本看不清,即便是钱道空有点适应屋里的黑暗光线后,还是有点看不清。
小雪的头发好像很乱,乱七八糟的散在脸上,像是一团大海藻。她还习惯性地将脑袋一半埋在被子里,钱道空根本看不清楚她的脸。
“宝贝,我回来了。”钱道空又在她耳边低声呢哝一句,小雪依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小雪睡的可真死,钱道空望着她的样子,心里泛起些爱怜,是啊,这么多天的精神折磨,也确实够她受的了。钱道空倚在了床边,轻轻抚了抚她的长发。
头发有些湿润,但却散发着钱道空痴迷的香气。
小雪在房间里睡得很安详,依稀能听到微弱的呼吸。
钱道空回头看了看床边的方桌,桌面上空荡荡的,只放着一个盛着半杯水的茶杯和一个盘子。看来小雪今天可能真的睡了一整天什么都没干。甚至连饭都没吃,这也间接的造成了钱道空晚上也得跟着一起挨饿。
钱道空苦笑一下,觉得两人还真是有福同享有祸同当。
然而,他的肚子已经“咕噜咕噜”地宣泄着不满。
钱道空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去客厅里的冰箱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充充饥,钱道空悻悻走出卧室,回手把卧室门关好,然后来到了客厅。
当钱道空满怀期待地打开冰箱门,心情却一下子跌入谷底,真是怪了,这么大的冰箱里竟然比钱道空的脸还干净,别说零食了,连瓜果蔬菜都没有,看来这已经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自己出来住,也还是难以自理生活啊。
钱道空愣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下楼去买点吃的,但可能今天折腾得也确实有点了累了,他不怎么想动弹,想了好一会儿,钱道空只好从冰箱里拿出了三瓶百威,然后就着桌子上剩下的半张披萨,一股脑全部灌了下去,毕竟喝个水饱也比饿着强啊!
喝饱了之后,钱道空用毛巾擦了擦嘴,然后走到卫生间,借着手机光洗漱。
说实话,没有过这种体验的人可能不会了解,在黑暗的卫生间里用手机灯光洗漱,其实也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但钱道空已经见过了太多恐怖的画面,所以不以为然。洗漱完毕后,钱道空带着装满酒走起路来咣当咣当直晃的肚子,晃悠悠地来到卧室,打算就此睡觉,明天早上好好笑话小雪一番。
钱道空打开卧室门,又是一通漆黑袭来。手机锁屏后被钱道空攥在手里,这次真的是完全的黑暗了,伸手不见十指,什么也看不见。
小雪仍然睡的死死的。
钱道空坐在床边,脱下拖鞋和衣服。毛料的短袖由于摩擦发起的静电噼噼啪啪的在空气中炸响,在这个静谧的黑暗中划出道道细小的电弧,特别眨眼刺耳。
钱道空只穿着一条内裤,摸索着躺倒了小雪的旁边。
轻轻地想要去搂小雪,但他还是没有去做,因为他不想惊扰小雪的美梦。
钱道空双手环在脑后,仰头躺在小雪的旁边,头发由于刚才洗脸沾水,还是湿的,虽然钱道空刚才还有些疲惫,但因为刚刚洗漱完却让他还是很精神,一点困意都没有。
钱道空仰头望着天花板,思考着今天发生在二肥家的怪事:
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羊头怪物,连丁老道也没有判断出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说确实感觉到了妖气。警察更是没有什么其他发现,只好一个个录口供。
钱道空轻轻叹了一口气,摸索着找到了烟盒,从里面掏出了一根烟点燃。
烟头的红光成了这黑暗之中唯一的光源。身边的小雪依然背对着钱道空躺着,纹丝不动,留给钱道空的只有一个后脑勺和浓密的黑发。
“宝贝儿,你睡的可真早……”
钱道空吞吐着烟雾,嘴里轻轻地自言自语。
钱道空这句话完全是习惯性说的,黑暗压抑的环境,人总是想到自我安慰的方式。
不出钱道空意料,小雪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石化了一样,看来睡的不是一般的死,这要是真来个cǎi_huā贼将她抱走恐怕都不知道。钱道空心里暗暗盘算着明天等她醒来必须得好好审审她,最好装作很生气,看看她会是什么反应。
烟抽完了,钱道空也有了点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