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没吃早饭,你去厨院,吩咐他们做几道清淡的小菜儿给靖王吃。送到芙蕖上的小舟里去,你就……你就随着靖王在那边吧。服侍靖王用过早膳再回来。”
“是。”对自家小姐的吩咐,初夏哪有不应的?
但是起身之后,却嘀咕道:“哪里是早饭啊?眼见着都快要到吃午饭的时候了,怎么就这么懒呢……”
这话,自然是嘀咕给靖王听的。
容菀汐知道靖王愿意和初夏开玩笑,初夏也不太拿靖王当主子。尤其是三淮之行后,这两人的关系更亲近了,相处就像是好朋友一般。但这仅仅是一个过程而已。
时日长了,要么是靖王玩玩儿就算了,又看上了别的姑娘,就不来找初夏;要么,就是靖王对初夏动了真心,最终向她表明心迹。但不管是这两种的哪一种,受苦的,都是初夏。
靖王玩玩儿就算了,初夏难免要伤心一阵子;而靖王若是要娶初夏,少不了遭受到宫里的一番阻拦,宫里的人,不知道会怎么刁难初夏呢。
“你现在就要去厨院吗?我看你好像是刚睡醒的样子,不如你去芙蕖上等着,我自己去厨院要吃的。”
“哪能这样呢?弄得好像我们宸王府里没奴婢了似的。可不敢劳烦殿下。”
“那本王陪你一起去吧!”
“奴婢不敢劳烦殿下。”
“本王主要是担心,你这迷迷糊糊的,要是在半路上睡着了可怎么办?有本王跟着,你睡着了,本王可以背着你啊!不至于让你路过的人给踩着了……”
看到这两人斗着嘴出了昭德院,容菀汐笑笑,回去继续摘花儿去了。
宸王称病三日,靖王来过两次,太子来过一次,翎王一次也没来。只是派人送来了一支人参,说是听太子和靖王说,三弟不见客,所以便不过来叨扰了,以薄理聊表关怀。
其实外头儿已经传开了,说是宸王为了秦颖月的事儿,在家里喝得烂醉,整整三日不出屋,不上朝。每天就是醒了喝,醉了睡觉,月儿月儿地喊个不停。
容菀汐听到初夏在街上听来的东西,觉得好笑。心想宸王也真是作戏做全套啊,这故事编的,真痴情呢!
第四日,宸王依旧没上朝,但是却出了宸王府,到淑女坊去了。好一副不修边幅的颓然样子啊,容菀汐看着他出门儿时的造型儿,都觉得我见犹怜。
这四日过后,第五日,也是皇上说的最后期限了。一早儿,宸王早早儿起了,精神抖擞地活动活动筋骨。用过早膳之后,容光焕发地上朝去了。
这人真是精明得可以,连做戏都做得这么妙,一点儿也不含糊。
被宸王这么一闹腾啊,京都百姓们、大臣们,对于秦颖月和太子的大婚之礼,都更期待了些。都等着看宸王在婚礼上的反应呢,想要看看看宸王会不会也像翎王那样,弄出一个抢亲的笑话儿来。
九月二十六,太子大婚。
京都城的十里长街,又是红彤彤的一片。
因为是太子娶妻,所以即便娶的是正妻,太子也不需要到丈人家门前去迎,而是在太子府的门口儿迎接着。但是接亲的仪仗队,规模是很浩大的,自然要比宸王的接亲更热闹一些。鼓乐震天,鞭炮不停。
李忠贵手捧着皇后册封太子妃的懿旨,走在仪仗队的前头儿。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其中一个小太监手里,平平稳稳地端着太子妃金册。由懿旨和太子妃金册开路,带着接亲的浩荡队伍,往丞相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