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侧妃的名号,是不重要的,重要的,还是得生出殿下的长子来……
要么嫡,要么长,她总要占上一样儿,才能在这王府里站稳脚跟哪。“嫡”这个字,如今有容菀汐在,她是占不上的。以她的出身,和殿下对她并不算如何宠爱的态度,就算有朝一日容菀汐不在了,这个“嫡”字,也未必能落在她的头上。
经过了这些事情,她早就不似容菀汐刚来之时的那般愤愤不平了。已经能坦然接受,就算容菀汐不来,他也不会成为宸王妃的这一事实。太后再看重她,也不可能提拔一个庶人出身的侍妾做王妃。
所以,不奢求这个“嫡”字,就只能去图谋这个“长”字。
先有了这个“长”字,便有了争“嫡”的本钱。
没有自己的出身可仰仗,却有儿子的出身可仰仗。而且细算来,儿子的出身,要比自己的出身更管用。
所以这个“长”字,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的。
就算这一次得到的是一个女孩儿,她也要想办法让自己尽快怀上第二胎。只要王府里一日没有人生下男丁,她就还有机会。
所以青萝肚子里的这孩子……绝对不能留。
冬雪还以为薄馨兰是想到了什么主意,要吩咐她去办呢,因而便只是一直安静地等着。
可是薄馨兰坐在梳妆台前,却是并未给出什么吩咐来。
半晌,只是吩咐了一句:“冬雪,拆头发吧。”
“是。”冬雪应了一声儿上前去,手脚稳当地给薄馨兰拆掉发髻上的珠翠。
看着铜镜中的人儿,薄馨兰道:“你可有什么主意?能让咱们做得隐蔽一些,却又一定能成功的那种?”
冬雪心内暗暗叫苦,心想我能有什么主意呢?毕竟我是个奴婢,总不好给主子支招儿,教给主子怎么害人吧?日后若是事情败露了,岂不是更给了主子推卸责任的机会?
但其实,这几日里,她也一直在想着对策。毕竟和薄馨兰是一条船上的,薄馨兰好了,她也好。就算薄馨兰自己没想到,她也要稍稍提醒一番。可是,想了快一个月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娘娘……奴婢觉得,这事儿真的很不好办呢。咱们和福美人平时没什么往来,这下手的机会便少了些。再者,还是卢美人在世之时的那一番打算——若是她真的小产了,所有人第一个想到的害人之人,一定是咱们。”冬雪道。
薄馨兰也是想了快一个月,却没想到注意来。眼见着青萝的肚子都已经显怀了,若是不快些出手,她真担心夜长梦多。
自己没想出好主意来,便想着要和冬雪商量一下。反正最终也是要由冬雪去办的,这事儿是不必瞒着她的。
“最好的办法,还是嫁祸给容菀汐……”薄馨兰搓着手中的一根金发簪,呢喃道。
冬雪仔细想了想,忽然附在薄馨兰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薄馨兰听了,却是皱眉摇摇头:“容菀汐那么聪明,是不可能自己送上门儿去找麻烦的。”
冬雪便只好垂首,道:“奴婢太糊涂了。”
“不是你糊涂,是王妃太聪明……”薄馨兰叹了一声儿。
其实冬雪这主意,只是忽然想出的,自己并未经过一番推敲,因为也知道,不可行,知道薄馨兰一定不会用,这才反而说了出来。她不能明着给薄馨兰支出什么有用的招式来,而只能按照薄馨兰的吩咐去做。但薄馨兰让她出主意,她却也不好不说。
说这么一个不会被采用的,刚刚好。
一计未成,主仆二人便又陷入沉默……
一夜,薄馨兰辗转反侧,但觉时间紧迫,必须得尽快想出个法子来,家伙给容菀汐才行。可冬雪说的法子,实在太糊涂,和没说没什么两样儿。
冬雪是说,她们弄一些容易让人害喜严重的东西,比如香料什么的。常带着,到青萝那里转转,以陪她说话儿为名,让青萝害喜的反应加重一些。
如今殿下秉着,自然要由王妃照看着府里。趁着王妃过去瞧的时候,她们紧盯着些,等王妃走了,便找机会下小产的药。这样一来,王妃是在明处,她们是在暗处,自然是王妃背这个黑锅。
可是以容菀汐的聪明,只怕根本不会将自己的脚步送到香来院里去。
仔细想着……忽而脑海中一个念头儿闪过!
冬雪这一计,却也并非全然不可行。
容菀汐是不会把她自己送到香来院去,但有人可以啊。那些个整日进出香来院的人,想脱干系也不行啊。比如说冬雪自己的两个奴婢。据说秀玉是她妹妹,春香也是她从三淮那边带来的,对她都忠心得很。
但是她要的并不是忠心不忠心,而是这两人糊涂不糊涂。
如果她们身上带有什么容易使人小产的东西,每天都在青萝面前转悠,青萝还能好得了?
到时候,只要把给她们这东西的人,安成容菀汐,不就行了?
所以她需要的,只是一个王府赏赐用度的机会。
眼见着要到了二月二龙抬头……后日就是了。每年二月二龙抬头,王府里都会赏赐给主子和婢女们一些额外的用度,以图个出了正月儿,开年吉利的好彩头。
如果那东西里头夹杂着些什么,别人会以为是她弄的呢,还是容菀汐弄的呢?
她只是一个侧妃,管不着这些事儿,也只不过是个与大家一起受赏的人罢了,但容菀汐呢,她可是正妃,这些事情,可是她的分内之事。
且容菀汐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