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曲福城有事要见太子,他是不能怠慢的。只能循着规矩先审问一番,再去帮忙通传。
“魏大人见谅,这些话不能对外人说,只能对太子殿下一个人说。”
“曲大人,你这可让本官好生为难啊……你若没有极重要的事,本官如何能为你通传?”
“晨光之下藏金山,飞龙在天未可见。”曲福城吟了一句诗,神秘道:“大人只管这样和太子殿下说,殿下自然知道事情的重要,自然会过来。劳烦大人。”
魏东启沉吟片刻,点头道:“好吧,本官帮你去通传。”
“罪犯多谢大人。”曲福城施礼道。
魏东启点点头,让狱卒带着曲福城回牢房了。
“晨光之下藏金山,飞龙在天未可见……这是什么意思。”魏东启直犯嘀咕。
既然已经答应通传,便也不敢怠慢。记着这句话,往太子府去了。
太子听了魏东启的话,笑道:“没想到曲大人还挺有文采的……好,本宫知道了,这就去请示了父皇,看看父皇的意思。”
“这……”魏东启低声提醒道,“殿下,还是莫要让陛下知道吧?瞧曲福城的意思,这好像是一件极隐秘的事儿呢,说是只能和殿下一人说。”
“别听他胡诌”,太子随意笑道,“如今他可是刑部大牢里的死囚,本宫若是不知会父皇,私下去见他,让人抓住了把柄,岂不是犯了大错?”
“老魏呀……”太子拍了拍魏东启的肩膀,很感念地说道,“你这般为本宫着想,本宫着实感激啊……”
“微臣惶恐。为太子殿下着想,是微臣的本分。”魏东启忙躬身道。
太子叹道:“本宫身边儿的这些人哪,办事的好坏、对本宫的尽心与否、到底是效忠本宫还是效忠别人,本宫心里都有数儿。老魏,你是个可用之人,本宫以后,少不了要仰仗你哪!”
“殿下有何吩咐,尽管交代下来便是。微臣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魏东启道。
太子笑道:“好,有魏大人这句话,本宫就放心啦。没什么事儿魏大人先去忙吧,本宫这就进宫去。”
“是。”魏东启应了一声儿,带着满心的狐疑退下了。
太子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这么宽和这么敬他了?之前可都是有事儿说事儿,一句废话、一句关怀都不多说的,更别说这些感念之语了。
魏东启起先觉得诧异,但是在回刑部的途中,细细想着太子的话,便察觉出了端倪。
太子说的什么……到底是效忠本宫还是效忠别人……是什么意思?随后又说了他是可用之人,以后少不了仰仗他……这意思,怎么好像是要和镇国公府分家,自己单干似的?
如果太子的意图在此,这么说,可就是在提醒他了。先提前和他说一说,好让他有足够的时间考虑。以便到了真招儿之时,能迅速做出选择来,别拖拉着时间。
太子借着这机会提点魏东启一番,到并不在意魏东启的反应,毕竟现在还没到真需要单独用到他的时候呢。
如今当务之急,是怎么把调查老三的这件事儿办得漂亮。
到御书房求见皇上,将曲福城在牢房里的反应,和让魏东启转达给他的话,都和皇上说了。好像他原本和曲福城就不相干似的。
“晨光之下藏金山,飞龙在天未可知……”皇上沉吟了一下这句诗,一时也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太子趁机诧异道:“父皇,您说……曲大人这诗意指什么?儿臣听着怎么这么糊涂呢?可别是他随口说了什么,故意引得儿臣去见他,又要耍什么花招。”
皇上靠在龙椅上,随意笑道:“人都在监牢里了,能耍什么花招儿?不如你去看看,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话要说。”
“是。那儿臣这就过去,回头儿回来禀报父皇。”太子道。
皇上笑笑,摆摆手,示意太子退下。
太子退下后,皇上的笑容却敛住了,沉沉盯着御书房中的某一点……曲福城事先咬准了麟儿,此时又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见他,而且麟儿还特意进宫来禀报,以防惹上麻烦似的。这事儿,可有趣得很呢……只看麟儿带回来的是什么消息了。
禀报了皇上,太子再去刑部大牢就放心多了。这可是父皇让他来的,不拘他带回的是什么消息,那都是他听从父皇的命令,可不是他自己的算计。就算父皇非想从他身上挑毛病,也挑不出什么来。
到了刑部,在刑部衙门私下里提审了曲福城。自然是他两人的私下交谈。一是因为曲福城说这事是机密,只能和太子一人说,二是也没人敢在太子身边儿听什么,那样不是等同于监视太子吗?谁也没有这个胆子。
太子让曲福城将他拿出的小册子都抄了一遍,将自己带来的那册子放在怀里揣好了,将曲福城抄好的一长卷儿卷起来拿在手里。又低声嘱咐了曲福城几句,便皱眉离了刑部衙门的后堂。
在自己的马车里,将自己带来的那个小册子给烧了,只带着曲福城抄写的东西进宫去。
一脸凝重地进了御书房,给皇上施了礼。皇上让他起身之后,没问他,他便不吭声儿。
皇上见太子皱眉不语,便靠在龙椅上问道:“曲福城怎么说?”
太子支吾道:“曲福城说的,倒真是一件大事儿……只是儿臣不知道该怎么说起。一是儿臣不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二是,儿臣觉得这件事情,不应该由儿臣来说。只是即便不知道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