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内!”陈水英艰难的吐出了这四个字,声音有些嘶哑:“我以为自己也会死掉,她们不相信鬼戏是给鬼看的,我想我们一定是让鬼生气了,所以才有这样的结果。”
胡瑜摇头道:“如果你们没有做让魂灵非常切齿痛恨的事情,它们是不会来索命的,估计你们更多的是在看戏之前去了什么地方,沾染到了什么。”
果然,陈水英脸色一变,“会是那里吗?”
“你说什么?哪里?”陈菲茹问道。
陈水英的表情很怪异,惊惧、惑然、难以置信,总之非常丰富,“去看戏的头天晚上,我们去了人家传说中的鬼屋玩试胆游戏。”
胡瑜身子向后一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什么鬼屋呢?”
“在上宋村,双旗岭路十二号,谢家老屋。”陈水英低声答道:“那家没有人,但旁边有人。”
“你们进去了?”胡瑜眉头微蹙,他也听说过谢家老屋的事情,但因为并不在安昌,所以从未去过。
陈水英点头道:“进去了,那个楼梯都坏了,踩上去直晃,差点没从楼梯上滚下来。”
“看见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啊!”陈水英皱眉,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我们什么都没发现,后来决定每个人单独在里头呆三分钟才准出来。”
胡瑜双手十指相抵,身子前倾,“这么说,你们每个人都在里头待了三分钟?”
“嗯!”陈水英用力点了下头,“我是最后一个进去的,推门的时候,听到有人低低说话,推开门就没了,也按着她们所说,在里头待了三分钟才出来。”
送陈水英出去的时候,陈菲茹又单独拉住她聊了一会儿。
“看来,谢家老屋也是我们这次的目的地啊!”熊孩子长长哎了一声倒在酒店床上,“我晚上睡这张了啊!”熊孩子朝胡瑜眨眨眼,“话说,我怎么觉得这次肯定比上月还麻烦呢?”
胡瑜也长呼出口浊气道:“鬼月,事情是比较棘手。”
第二天傍晚,终于到了柯岩,柯岩是典型的江南小镇,小桥流水,小船悠悠,很是惬意,若不是暑气未退,陈菲茹很希望能在这样的小桥上坐一会儿,领略下江南风光。
“你们先去洗洗吗?”走上前来的女人,四十来岁,皮肤白皙,打扮得体,十分干净清爽,“我熬了绿豆汤。”
这是胡瑜和胡瑞的表姑,从她笑容就不难看出,她对于两个表侄远道而来十分高兴。
“小姑,您不用太忙了!”
“啊,不忙不忙,阿姑难得招待你们一回,特别是你胡瑜,小时候雪白粉嫩的小肉团子,一下子长得又高又帅,呀,阿姑能不老嘛!”说着就笑起来。
胡瑜微笑着说道:“阿姑,我最喜欢听你的笑声了,很有感染力,听起来,就觉得很开心。”
被胡瑜这么一说,小表姑更是高兴不已,“真的是好难得有这么一次热闹啊!突然间我家就象大家族一样,有两个小孩跑来跑去了。”
是夜,感觉十分疲累的胡瑜倒下就睡着了,半夜,听到细碎的声音,胡瑜睁开眼,拧开了床头灯,房间里竟然是林东宇!此时的他,面色苍白,面无表情,象是具木偶一样,在房间里快速移动,“小宇!”
胡瑜轻声唤道,但小宇没有吱声,应该说他连眼珠都没有转一下,简直就象蜡像馆里的摆件!
胡瑜撑起身的动作,惊动了在房间里漫无目的游荡的林东宇,他缓缓转过身子,眼睛直勾勾盯着胡瑜,突然左手一挥动,带出一道阴气袭向胡瑜。
向边上躲开的胡瑜还来不及动手弹出虚符,另一道阴气又向他袭来,胡瑜的习惯是睡衣口袋也要放一张符,因此,一道符纸弹出,只听得“叭”一声,林东宇眼一闭,就向后倒了下去,由他身上升起一缕深灰色的雾气,瞬间消逝。
胡瑜感到有些不耐,把林东宇拎起来随意扔到了床上,瞌睡被打扰,胡瑜似乎没有什么睡意,但还是躺了下来,关闭床头灯。
旁边传来的呼吸声说明小宇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这个屋子,似乎也没这么干净啊!
但为什么小表姑没有提起呢?
江南人起得很早,三点来钟,就有人往集市走去,还能听到邻居打招呼的声音。小表姑家里做豆浆豆花等,起得很早,这会子,已经在店面开卖了。
洗漱毕的胡瑜走下楼梯,他并不知道小表姑家的店门在哪里,只是坐在院子里一个人发呆。
“咋起得介早?”花姆妈拿了把扫帚进来,她已经把前后院都打扫了一遍,“饿了没?姆妈去拿早点。”
胡瑜连连摇头,“我暂时还不饿,”顿顿又说道:“我出去走走啊!”
说着,拉开后门,就走进了巷道,谢家老屋,离小表姑家步行只需要半小时,趁着现在,干脆去看看。
谢家老屋,在当地,是很有名的鬼屋,谢家女儿原本是一代名伶,三十年代曾经响彻上海滩,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当红之际,突然回到柯岩,回到这里不到半年,就被发现吊死在楼内。
自杀的原因,众说纷耘,有的说是她嗓子倒了,有的说是有人想包养她,她才逃回来的,也有的说她是得了不治之症,绝望之下自杀的,当然,最多的一种说法,是她因为情殇而死。
胡瑜不喜欢去猜测什么,自杀而死的魂灵,都要先到枉死城,然后炼狱百年,才能投胎,若是这样,谢家女儿肯定还没上轮回道,但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