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们不能进去看看么?”绿桐望着被冰封了的殿门,小心翼翼又满含担忧地问。
“还是等他们自己开门吧。”上官皓月仰头望了望初升的太阳,金色的圆球晃得眼睛眯了一下,续道:“时间也差不多了。”
“那个不自量力的女人,你觉得她还能竖着出来开门么?”上官克鄙夷地哼了一声。
“能不能竖着出来,你回头看看不就知道了么?”头顶上一道疲倦沙哑的声音响起,门被从里面打开。
月白的衣衫透着冰霜般的清寒,丝丝冒着寒气,迎面映射来的阳光给这腾腾的寒气度上些许暖色,冰一般清透的小脸被赤金的阳光笼罩,愈加得冷艳不可方物。
各色目光齐齐汇聚在她身上。
温暖柔和的,来自染了些风尘气的上官皓月;反射出两道光来的,是抱着美人奋战了一夜的袁靖;透着不屑鄙夷却又放松下来的,是妖媚邪肆的上官克;欣喜着跑上前的,自然是绿桐。
苏浅抬手的力气也无了,身旁月隐用身体当着她的拐杖。
她安慰似的抿了抿唇角,“我没事。”
“没事就好,你吓死我了。昨天晚上整栋宫殿被冰封了一般,我们想破门而入又不敢……”绿桐眼里泛着泪光,劫后重生的喜悦冲击得不知说什么才能表达此时的心境。
上官克撇了撇嘴,哼了一声:“都说祸害遗千年,果然。老祖宗诚不欺我。”
苏浅懒得和他废话,也没有力气和他废话了,冰冷的手指搭上月隐的手,很费力地挤出一句话:“带我回府。”
月隐挽住她的,足尖一点往宫门外掠去--只有用上轻功了,地上又是尸体又是鲜血的,没有插脚的地儿。
上官皓月站起身,优雅从容地掸了掸身上的尘,如一缕烟尘飘出了泰乾宫。
上官克也飞身掠了出去,如同一朵开在空中的金粉牡丹。
可怜的袁靖还要坚守岗位,甩了甩抡剑抡得酸痛的手臂,指挥禁卫军打扫战场。
远远飞来个黑色的影子,待走近前看已经衣衫褴褛。是一直孤军奋战在宫门口的楚暮。
一猫腰,进了寝殿。
楚渊缓步走出寝殿,一身的冰霜色不亚于苏浅,素日云淡风轻没什么表情的脸今日看起来似布了些若有似无的沧桑。
伫立在殿门口看着袁靖一手揽着他的妹子一手挥斥间指挥着禁卫军。
这样的时刻,这死小子还有这等恶趣味,如果不是疲惫得很没有了力气,真想上去踹他一脚。
袁靖远远看见楚渊,拉着绿桐的手走了上来,施了一礼,客气道:“殿下无恙就好。”身上没有挂一柄剑,也没有带出一点杀气,回归到那个有点书生气的黑心又狡猾的礼部尚书,看着就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