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个丫头有幸没有葬身狼腹,势必要好好收拾一下她了。楚城主磨牙。
狼群愈来愈近,楚渊眼睛里寒光一闪,凤羽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了出去,只轻飘飘一剑,便已将高高跃起的头狼的脑袋削了下来。狼血迸射而出的瞬间,身穿白霜一般的中衣的楚城主已躲开了去,未沾一滴在身上。
战事已平,本以为从此凤羽剑就可以躲在角落里睡大觉了,顶多,也就是骗鱼小子家的鸡杀几只,也算是沾血腥了。没想到今夜又用上了,还是为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丫头片子。
如果那个丫头有幸还活着,他势必也要给她弄个半死。楚城主又磨牙。
一击毙命,群狼失去首领,便忌惮地开始略有后退。
楚渊却并非是逞英雄的莽夫,晓得这帮东西惹不得,倘或惹急了群起攻来,他是楚渊也势必要费些力气。
凤羽剑握在手上,剑尖还在滴着血,楚渊从容站立,不进,亦不退。
虽只是从从容容那样一站,气场却犹胜群狼之势。
群狼渐渐退却,楚渊略烦躁地看看天色,黑丝绒般的天幕已经被谁拉开了一般,露出灰白的颜色来。
天快亮了。
撒出去寻阿叶的人陆续回来报告,地毯式搜索了方圆五十里,不要说紫衣的姑娘,也不要说姑娘,连个人都没看见过。
楚渊负手而立,“换一批人,继续扩大搜索范围,你们回城休息。”
搜寻了一夜的人都陆续撤去,楚渊低头看看自己已经被露水露湿的中衣,拎着凤羽剑往回走。
紫衣的姑娘!紫衣的姑娘!姑娘!回撤的人眼睛里放着光,主子这是终于有个姑娘了吗?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竟得主子风露下寻了一夜。
放光的眼睛里又有点愁,这愁人的姑娘为什么会到了这荒野里?茫茫荒野,这又要上哪里去寻找?
回到小九颍河边,楚渊纵过河面,翻身上马,回城。
清晨的风略有凉意,吹在湿透的中衣上,倒是将胸口的火气凉了一凉。待回到自己的蜗居,楚城主这口火气刚刚好被凉透,翻身下马,正准备开门回家的楚城主,刚凉下去的火气噌地又窜起来,且似有按捺不住的趋势。
究及这口火气来的原因,却是他家朱漆大门的门一角,正窝成一个球的紫衣姑娘。
不看她的脸也知道她是谁了。可不正是他在荒野里苦苦找了一夜的叶苏浅!
紫衣的姑娘尚在睡梦之中,被开门的声音惊醒,抬起一张睡意浓重的脸来,嘴角还挂着一滩口水。
“阿嚏!”
鼻涕喷向了楚渊身上。
楚渊嫌恶地一躲,二话不说,一把拎起湿漉漉的人,走几步到大路上,往路中间一丢,一指大路,怒声道:“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尽头,怎么过的河,还怎么过去,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戎州城,小心我让人剁了你的双脚丢到小九颍河里喂鱼。”
睡眼惺忪的阿叶姑娘一下子身上每一个细胞都醒得利利索索,爬将起来一把薅住转身就要离去的楚渊的中衣,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一没犯法二也没犯法,你凭什么撵我走?”
楚渊笑出声来,挑着眉梢斜睨她,“凭什么?你说呢?我是楚渊,是戎州城的城主,在戎州城,我就是法,你说我凭什么?”